大伯在户部任职,每年会试考官几乎都是户部的同僚,大伯与其共事多年,对这些人的文章风格和喜好信手拈来,甚至能很清晰的告诉苏离中举考生文章哪一点骚到了对方的痒处,为什么会被录上。
而祖父不愧浸淫lt;ahref=https:tags_nanguanchang。htmltarget=_blankgt;官场多年的老油条,政治嗅觉无比灵敏,对文章的分寸和火候堪称是炉火纯青,随口一句指点就让苏离十分受益。
也是这些指点,让苏离意识到,原来科举考试的录取与否,除了文章出色之外,考官喜好、政治嗅觉、当下局势等考场之外的因素也很重要,很多时候甚至会严重影响名次。
例如,去年会试的前三,论文章,其实第三名写的最好,但其策论中一些观点略微激进,而当年的主考官性子却严肃保守,不喜其中的锋芒,该考生的名次就被落到了第三。
还有一些很基础的避讳,如君主的名字,前朝的一些诗句,甚至某些敏感词汇,都是不能写的。
当然,运气也很重要,几年前有个状元,就是因为名字中有个带了个安字,和了陛下的眼缘被录取的。
而这些信息和其中关窍,如果不是有浸淫官场多年的长辈指导提点,恐怕很多普通考生一辈子都不会知道。
苏离不由感慨,难怪总说寒门难出贵子,寒门出一个状元,那真是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的奇迹。
苏离沉浸在题海中,拿出了当年高三高考前的劲头,时间就在枯燥的刷题和写策论中一天天过去。
转眼间,就到了三月。
今日就是会试的日子,正值初春,天气还比较寒凉。
天还未亮,苏离就乘着马车出了门。
到了贡院已是晨光微熹,入口处满是等待查验的考生在排队。
苏离大略扫了一眼,来考试的考生基本都是已经蓄了须的中年人,白发苍苍的老者也大有人在,反而是自己这样的年轻人比较瞩目,不时有人看向这边。
“好了,你回去吧。”苏离接过石砚手中的包袱。
包袱很大,还有点沉,也不知道祖母和婶娘们往里面装了什么。
例行的检查结束后,苏离根据号签找到了自己的号舍。
考棚很小,只能放得下一张桌子,空间十分局促,还不如现代家中的一个厕所大。
不过苏离运气挺好,号舍在中段的位置,离厕所也远。
趁着卷子还没开始发,苏离拆开包袱,开始整理东西。
婶娘她们还是很有经验的,笔墨纸砚都准备的很全,包袱里面并没有容易弄脏卷子的熟食,只有一些干粮和肉干,还有一卷防水布,应该是为了防下雨的。
一件厚衣服,一个薄褥子,照明的蜡烛,药丸子……甚至还有茶叶和香片,可谓是应有尽有。
苏离心中涌起一股暖意,虽然他现在已经是地仙,不需要饮食和睡眠,但来自亲人的关心还是让他很是受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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