葱郁的林木中,群鸟忽然哗啦啦的飞过,从湛蓝的天际上拍展着翼翅毫无规则的飞过,林间的枝叶哗哗作响,伴随着那阵阵清脆的鸟鸣,响彻了这偌大的青山城。
接着又鼓足了勇气轻轻说道:“你以前说若是我找回了前世,我便不会如此了,可如今的我还是碧央。”
我不知最后一句话离未听了多少,便推开他,往青山城里跑去。我想说完这些,我便没有牵挂了,我便可以安心一念之间心灰意冷因仇恨丧失心智只手颠覆大荒筹谋十年只为一招血洗天宫手刃仇人为父报仇。
不过,我慢慢停下了脚步,若有所思。
十年会不会太久了一点?
我去往城中的西街,想进萧府再探个究竟。可是西街这条大道,我走了不下十遍,那熟悉的凶煞的石狮子不见了,那金底朱红色大字的牌匾也不见了,整个萧府就像莫名失踪了一般,那原本两扇朱红色的大门的位置,现今成了一睹严严实实的城墙,竟然诡异的看不出裂痕所在。
我停住了脚步,看着面前的一切,心情有些沉重。
忽然,“呲呲”的声响慢慢在耳边响起。
青山城城门的围墙下,萧信那瘦弱的五指紧紧的抓住一个百姓将他摁在墙上,他的右手上是一块鲜艳的红石。正如那日我在大街上见到的假冒的阿以手中的那块红石一般,刺眼的艳红正如掌心中一滴凝固的血滴。
萧信的神色有些安详,那些暴虐的举动与他的神情实属不符,可他却是极其温柔的将掌心中的石头慢慢放置那个男子的头上。
陡然,那颗红石瞬间亮了起来,它贪婪的吮吸着那具肉身上的一些,“呲呲”的声音不绝于耳,
忽然,那个男子慢慢变形,正是离未手下刚刚放生的妖物,他黝黑的利爪似乎要抓破萧信惨白的脸,可是头顶那再拼命吸食他一切的石头让他的力量越来越稀薄,越来越浅淡。
直到,那抹光亮暗淡了下去后。
萧信的手渐渐松开,那具早已吸食成一具干尸般的尸体“碰”的一声落地,化成了碎末,静静的躺在城墙的一角,就如风化的石灰般,大风一阵猛吹,除了那几根皑皑而鲜明的白骨还残留着他存在的痕迹,那粉化发白的碎屑早已随风而逝。
萧信笑着将手中的石头握紧,轻轻掸了掸衣袖上不小心沾染的灰尘,心满意足的又望向了远方闹市中的下一个目标。
“你来了?”
他转过身看见我,一点也不意外,“我正想着去寻你呢?香炉中的那个精魄不老实,可惜血满吸食不了她,真是伤脑筋呢!”
“那个蠢物竟然妄想从我手中夺取血满,化成了凡间的男子摸样引诱我上钩。”
萧信还在自顾自的说个不停,作为一个合格的倾听着,我不想就此打断他。
“姑娘,可想知那只精魄的下落?”
萧信言语温柔开来,惨白的脸上难得的出现了一丝血色,直直的望着我。忽然,他的唇瓣开启开合,熟悉的咒语从他的口中跳跃而出。
小臂处隐约有些钝痛,尖锐的痛感让我的意识有些涣散,直到朦胧中,我看见萧信慢慢走进我,那神色中隐匿的喜悦让他的整张脸看起来扭曲无比。
我听见他有些兴奋的说道:“哥哥,你很快就要复活了!”
睡醒之后,我如愿的看见自己被一条施了法的绳索给紧紧缠绕起来。身旁那是一口巨大的棺材,萧菲躺在里面,她的尸体还未腐化。
不远处还有一个白色的瓷碗,瓷碗旁是一把锋利的匕首,散发着森冷的光芒。
我抬头看着周围熟悉的布置,看着右侧案几上熟悉的牌位和那安静的上了锈的香炉,灵堂的地上早已铺上了一层厚厚的尘埃,从梁上悬挂而下的白绫也失去了原先的洁白,颜色有些灰白。
灵堂正中大门外,那是肥沃的黑土,上面艳丽的花朵开得繁华,窗户外,除了这座灵堂,外围所有的一切似乎都被这种馥郁得还夹杂着一股白骨气息的黑土所包围。
忽然,萧信从大门见走了进来,他的手中端了一碗清水,他一路径直走向棺材中的人,慢慢将清水放下,从绣中掏出了一方巾帕。
我平静的看着他讲沾染了我的血迹的巾帕慢慢溢入水中。
瞬间,我看见自己的血迹如一朵红色的绣线菊般绽放开了丝般的花瓣,然后,一碗清水红浊了开来。
萧信将帕子取出,小心翼翼的端起了那碗水,扶起了棺材中的人,慢慢将水喂食在她的口中,神色间充满了浓浓的温柔。
碗中的水顺着萧菲的嘴角边缓缓流下,沾湿了她胸前大片的衣物,我静静的将视线落下看着水湿处她一马平川的胸襟,瞬间,全明白了。
难怪那天妖物幻化的萧老爷打开棺材后搜身的时候会一脸的错愕和愤怒,想来他早就知道棺材中人并非萧菲而是萧信了。
死的人一直是萧信,这两人如此相像,就算互换了身份,也难以发觉。
我低低的出声:“萧信的魂魄没有了,即使你用我的血喂食他,也没有任何用处。”
萧菲笑得有些让人毛骨悚然,她的语调轻飘飘的:“是啊,哥哥的魂魄被我吸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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