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正愁没地方住的颂命和黑瞎子在街边遇到了一个卖农村祖宅的男人,双方非常愉快的交涉完价格后颂命就爽快地把钱交了,男人也当场就把地契给了颂命。
就这样黑瞎子化名为颂齐,和颂命以姐弟相称在一个小村子里住了下来。
这个年代的山西农村大多都是窑洞前面带着一个小院,一眼望去家家都是如此。
那窑洞一进去不像现在的楼房是一个客厅而是一个起过道作用的储物空间,过道的左右两边就是门,门后就是睡人的卧室,一张土砌的大炕占了卧室大半空间,人的吃睡聊天就在一张炕上解决完了。
窑洞虽然也开窗户但是冬天防风要挂旧布片子缝成的厚帘子,夏天防蚊要挂木头做的珠帘,所以过道的光线覆盖率依旧不高,一进屋里就是昏黑一片,但是卧室里却是明亮一片,白天是太阳光,晚上就是月光。
颂命穿越前是在农村长大的,虽然也住的是窑洞但那时家里早就通了电和水,生活很方便而且不久后就住自建房了,所以根本没吃过苦。
现在好了,由于布太贵没舍得买布做窗帘同时不想破坏黑瞎子喜欢的草地种树遮光的颂命晚上被月光晃得睡不着,白天被太阳光照的要热死,那脸色是一天比一天黑,整天气得恨不得化身后羿把太阳射下来。
直到有一天早上醒来,颂命迷迷糊糊间看见照在被子上的光影不再是一整片而是一块又一块的碎片,她下意识抬头一看,却没再看见那一颗闪瞎人眼的太阳,
而是一棵枝繁叶茂,长势喜人的榆树。
颂命使劲揉了揉眼确认不是自己因为怨气太大生出的错觉。
但只要睁眼,那棵榆树就还在那里尽职尽责的发挥着自己的作用。
她震惊地张大嘴,“不会是。。。。。。我去。”
颂命三两下套上外套下了炕向外走去,一打开门就见她的卧室门口地上放着整齐叠着的布,上面挂了几只铁环用来挂在什么地方。
很明显,它是窗帘。
昏暗的过道里颂命的眼睛却亮晶晶的像是散了满天繁星,那一瞬间颂命猛烈跳动的心跳彻底赶跑了最后一丝最近这几天的不愉快,她耳朵脸颊腾地变成绯红色,手忙脚乱又无比珍重地抱起地上的窗帘,然后敲响黑瞎子的房门。
但房间里却没传来任何回应,颂命歪歪头还以为是自己敲得太轻了,但一想一晚上种下那么一棵大树黑瞎子或许折腾了一宿,现在正睡得熟呢,于是没再敲门而是蹑手蹑脚的向门外走去。
刚一出门刺眼的光线就照了过来,颂命眯着眼适应了一会才能视物。
她看向那棵树,然后一愣。
榆树下熟悉的穿着黑衣的少年撑着满是泥土的铁锹睡着了,这是应该是他第一次种树,周围原本长得丰茂的草地变得满地狼藉,泥土溅了他满身,黑色墨镜却被他好好收在了胸口的口袋里,露出了他眼下的乌黑。
也许是昨晚的虫子多,他裸露在外的胳膊上全是一片一片的红疙瘩以及粗暴抓挠弄出的血痕,在白皙的皮肤映衬下显得可怜又触目惊心。
颂命悄悄靠近他,好笑又好气地揉了把黑瞎子的头发,这个笨蛋就不知道叫她一起,自己大半夜一个人种这么大树也不嫌累。
但是心却不可否认的软得一塌糊涂。
黑瞎子被这么一揉弄醒了,看清眼前的人后又闭上眼,倒头靠在颂命的怀里却没让自己的衣服挨住颂命一点,他声音沙哑的开口:“别动,让我再睡会去做饭。”说完后就这样沉沉睡去,看样子是真累了一晚上。
突如其来的亲密接触惊得颂命瞪大了眼,下意识就要把黑瞎子推开,但手一放到黑瞎子肩上她就迟疑了。
她慢慢扶着黑瞎子的身体坐到一边的石阶上。(别问为什么不扶回房间,颂命这时候的力气还达不到)
但动作幅度还是太大了,黑瞎子微微皱起眉闷哼一声。
感受到耳边的炽热气息颂命身体彻底僵住,半晌后学着记忆中母亲哄她睡觉的动作,生涩地拍着黑瞎子的背唱着唯一会的童谣,虫儿飞。
怀里的人眉间渐渐平缓,颂命才松口气停下唱歌。
她盯着黑瞎子日益耀眼的脸喃喃自语道:“别对我这么好啊喂,我真的没多少自制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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