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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第1页)

上自己找麻烦。

秦三才昨晚上的火气还没消,粗鲁地踹开刑房的大门,将一块破布丢在廿一的身上,咬牙切齿吩咐道:“贱奴,算你走运,这次的事情与你无关。不过下回让爷抓到了把柄,一定剥你一层皮。”

廿一挣扎着跪起来,将那破布捧在手里,压抑着心中的欢喜,垂眸敛目恭敬道:“下奴谢管事打赏衣物。”

秦三才鼻孔里冷哼,没好气道:“爷才没这种好心情,就你这种猪狗不如的下贱玩意,穿衣服也是浪费。不过二小姐急着要你去服侍,王妃殿下又吩咐说内院里走动的不能失了体面。爷听闻你新得了一件旧夹袄,是不是藏着没舍得穿?爷昨天打烂了你的破裤子,今天赏你一块遮羞布,别的衣裳不欠你。来人,赶紧把这贱奴弄到井边洗刷干净,牵到春和园去,别耽误了时辰,败了二小姐雅兴。”

36小恩小惠中

廿一被洗刷干净,破布围在腰间,拖着沉重的脚镣踉跄而行。秦三才的两个跟班故意用绳子将廿一双手绑了,一个在前面牵着绳子,一个在后面拿着鞭子驱赶,真就是按照秦三才的吩咐,将廿一牵去了春和园。

这时雨已经基本停了,夹道里往来的仆从看到这种场面见怪不怪。秦三才经常让这奴隶四肢着地爬行,他坐在上面抽鞭子,当这奴隶是马儿来骑。此番若非二小姐催促急,秦三才绝对不会这样轻易放过整治廿一的机会。

廿一挨到春和园,跪行至主人院中,静候吩咐。他思量着多半是春和园里有什么脏累的活计别的仆从都不愿做,就等着他这个低贱奴隶来了好摊派。

果然等不多时,二小姐从正房出来,站在廊子下边,似笑非笑道:“三管事,你办事真是利索,本小姐才刚吩咐,你就将人带了来。”

秦三才点头哈腰道:“二小姐吩咐的事情小的当然要尽力做好。”

秦瑶一使眼色,暖红立刻拿了赏钱塞入秦三才手里。对于这些管事的,秦瑶无论喜欢不喜欢,都会制造时机该打赏的打赏,铺垫妥当了,将来在王府才吃的开。所以对下人们使钱,秦瑶从来出手阔绰毫不吝啬。

秦三才最喜欢二小姐这一点,通情达理,支使人办了事情总能给些好处,他当然就来了积极性。

秦瑶端着架子说道:“下了这场大雨,本小姐院子里倒了几株花木,也不知能否救活,还有那温泉池里积了落叶尘沙水流不畅需人来疏通。可惜本小姐身边人手有限,旁人也不好意思支使,三管事,你看这贱奴能不能干活了?本小姐今晚上就想沐浴温泉。”

秦三才忙不迭点头应道:“二小姐您尽管放心,这贱奴皮糙肉厚,如今能爬到这里,胳膊腿又没断,自然是能干活。”

说完这些,秦三才一瞪眼,踢了地上跪伏的廿一一脚,恶狠狠道:“贱奴,还不快去干活?皮痒痒了不成?若是耽误了二小姐沐浴,少不了一顿打。”

跟班们知趣地将廿一手上的绳子解开,廿一领命爬了几步进入月亮门之内。

秦三才揣起钱财带着跟班高高兴兴离去。

廿一心情也不错。因为月亮门内墙院角落里那个又脏又破的瓦罐还在,没有被人扔掉,而且因雨水冲刷像是刚洗干净的样子,里面还积满了水。雨水是能喝的,省去了廿一自己去打水的辛苦,他当然高兴。至于整理花木,清洗温泉池这种活计,根本算不得什么,比劈柴拎水推磨轻松多了。

秦瑶进了绣房,去补那件旧夹袄,心不在焉。

看着二小姐第三次扎到手指的时候,暖红劝道:“二小姐,针线活计不是朝夕能练好的,您今日也累了,要不先歇会儿。等廿一将温泉池清理干净了,您沐浴放松一下,别再熬夜学这学那,身体要紧。王爷若知道您这样刻苦勤奋,也会心疼舍不得。”

秦瑶刻苦勤奋不是为了别人,其实更多是自尊与私心在作怪。王爷的目的无非是迅速将她培养成淑女,琴棋书画女红厨艺每种未必要十分精通,好歹能知道个大概就行。然而秦瑶一想到自己是堂堂平南王之女,将来要在贵族小姐的圈子里混,没有一点能拿得出手的真本事,早晚还是会被人歧视笑话。

所以秦瑶仔细分析了一下,试图寻找迅速提高的捷径。读书识字写写画画她基础太差天份不高,再努力短期内也难见成效。琴棋两样也是如此,能识得乐谱知道怎么下棋就已经不错了。她从丫鬟仆妇的议论之中了解到,大家闺秀很少需要亲自下厨或刺绣缝补,按道理女红厨艺也不用学。在她看来最实用的是如何治下如何管账,将来出嫁名门当女主人才能游刃有余。这些偏偏不在王爷给她安排的课程之内,反而是她提出学武功,王爷允许了。

由此可见,王爷让她学本事,最主要的目的还是为了那个复仇计划。昨日王爷告诉她,几个月后时机成熟,就会安排她去到那恶徒身边。琴棋书画陶冶情操,女红厨艺最易博男子好感营造温婉贤惠的形象。

听王爷讲,已经初步确定那恶徒身份竟是北方巨富宁家家主第三子宁重楼。宁重楼上面本有两个嫡出兄长,他是妾生庶子没资格继承庞大家业,他亦无心经商不喜功名,少小离家游历一度与家人失去联系。谁料宁重楼的两位兄长一直为了家主之位明争暗斗,多年下来两败俱伤纷纷死于非命,宁家家主也被气得病入膏肓,眼看无子送终。偏巧宁重楼伤重失忆流落街头浑浑噩噩被宁家寻了回来,不费吹灰之力白得了宁家继承人的位子。这些事情都发生在十年前。宁家家主花了大力气延医问药,耗费了三五年的时间,终于将宁重楼的伤病治好,耐心培养他学习经商之道,还为他娶了三房妻妾。

简单说,倘若宁重楼就是那恶徒,如今已经前尘尽忘,摇身一变成了大齐首富唯一继承人,妻妾相伴儿女俱全,享尽荣华。宁家虽非达官显贵,不过牢牢把持着大齐的经济命脉,连皇帝都要敬他宁家三分。这样一个人,就算是平南王对他恨之入骨,也不敢明目张胆去动。

怪不得王爷如此小心行事,暗中谋划那么久。秦瑶得知这个消息之后,也仔细琢磨过,按照王爷的想法,她第一步要做的是让宁重楼对她产生好感和信任,让他不经意之间发现她的“身世”,方能继续进行其余算计。可是宁重楼会喜欢怎样的“女儿”呢?

秦瑶的优势是容貌酷似先王妃慕容氏,除此以外她自认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炫耀的。王爷早就派人秘密潜入宁家打探宁重楼的过往和喜好,亦是为了能让秦瑶有更充足的准备。

抛开王爷的期望不谈,秦瑶心中其实很不平衡。别家小姐她比不上她认了,她好歹要显得比自己身边的下人们高明一点才像样子。实际动手做不出,理论上也要站在高处指点旁人,这是秦瑶发奋刻苦的主要目标。

按照这种理论,秦瑶并不该亲自练习缝补衣物,然而她也不是天真少女。即使表现出来十足的信心与乐观,她仍然为自己盘算着后路。倘若她无法完成王爷的任务,倘若她根本不是王爷亲生,倘若她被利用完了还要打回原形流落街头,保不齐今日学的本事将来就是糊口救命的技能。相比那些华而不实的高雅熏陶,做饭缝衣服这种事情,秦瑶自然更上心一些。

何况秦瑶还打算从这方面入手,给廿一小恩小惠。她能理解像廿一那种人的想法,他对活着没有更好的期盼,赏他一口剩饭一件厚衣,放他休息,少打他两下,比什么关照都管用。然而他识字明理会武功,这些正是秦瑶需要的。两人互惠互利,秦瑶不过举手之劳,就能得到更多好处,她何乐而不为?

王爷许诺给秦瑶留后路,秦瑶不敢不信,也不会全信,她从来都认为靠人不如靠己。所以秦瑶打定了主意,尽早与廿一搞好关系。没准儿造化弄人,王爷的计划失败,宁重楼占了上风,认回了廿一这个儿子,她还要靠廿一高抬贵手才有命在。

秦瑶放下手中补的一塌糊涂的旧夹袄,走出绣房。

暖红当是二小姐听劝,就陪着她出来散步。

秦瑶想着心事,不由自主走到了月亮门内,怔怔看着正在忙碌的廿一。

廿一只有一条破布围在腰间遮羞,身上各种新伤旧恨狰狞,他跪在池边用抹布仔细擦拭着石壁,手臂每动一下,肩上绽裂的血口就会溢出鲜红。他知道有人在盯着他看,更是不敢懈怠,唯恐被人挑了错处又要挨罚。

秦瑶回过神来,好似眼里不当廿一是个人,只对暖红说道:“我看院子收拾的差不多,这池子也挺干净的,现在就准备沐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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