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妇刚反手带上房门,左侧便匆匆有人经过,就在相错的刹那间,一把亮晶晶的匕首,已抵在仆妇的左胁下,同时架住了仆妇的左手。
“不许叫嚷,进房去,不然一刀杀了你。放乖些。”这人在仆归耳畔凶狠地说:“听话就不会受到伤害,合作对你有好处。”
仆妇居然没吓昏吓傻,也没惊恐过度慌乱大叫,而且不加以挣扎,顺从地慢慢伸出另一手推房门。
“你们来得未免太早了些吧?”慢慢推门的仆妇,说话的嗓音平静稳定,口吻也不像是一个仆妇。
“咦!你……”
“老兄,她是有名的女夜叉母大虫。”身后传出另一个人嘲
弄的语音:“你老兄居然用小刀子胁迫她,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这人大骇,想将匕首送出,却感到力不从心,浑身脱力,手和脚都不听指挥,定然是某一条经脉,或者某一处穴道被制住了。
“少多嘴!”仆妇泰然自若转身,一笔劈在这人的耳门上,将人推给一个马夫打扮的人:“好好问口供,这狗东西急功心切,身分必定不低,所需要的消息,全在这家伙身上,快走!”
马夫一声轻笑,挟了人匆匆撤走。
仆妇侧耳倾听房内的动静,房内传出姑娘走到外间的脚步声,再留神察看四周片刻,向院子打出手式,这才满意地走了。
这间院于里,最少也有十个人扮成各色人物活动,想计算丘星河杨姑娘的人,决难神不知鬼不觉顺利达成目的。
姑娘梳洗毕,外间已点起灯火。
她换了一袭宽大的天蓝色长衫,披下的秀发仍是湿漉漉的。
面庞太女性化了,眉清目秀齿白唇红,怎么看也不像一个男人。
却穿了男人的长衫,明显地雌雄莫辨。
刚穿着停当,房门响起一短三长一短的叩击声。
她急趋外间,拉开房门,龙叔与一位中年女人含笑入室,但笑容怪怪地,是属于心中有忧虑的勉强苦笑。
“还没进膳?”中年女人笑问:“你这鬼样子,可别让小伙子把你看成人妖。”
“人家还没打扮好嘛!”姑娘脸红似火:“李妈妈,我怕你的嘴好不好?请坐。”
“我仍然认为你穿女装比较妥当些。”李妈妈与龙叔在桌旁落坐:“别让小伙子一直不把你当成女人,他如果忽略了你的存在,就会把注意力放在别的女人身上。比方说,姜秋华、绛宫魔女。哼!你打扮起采,那一点比不上她们?但……”
“李妈妈,我不想……不想谈这种事。”姑娘脸红耳赤,坐立不安,回避她本来应该正视的问题,转向笑得勉强的龙叔:“龙叔怎么啦?你显得心事重重……”
“不仅是心事重重,而且忧心忡忡。”龙叔脸上的勉强笑容消失无踪。
“怎么一回事。”姑娘心中一紧:“龙叔,我要知道情势。”
“九华山庄的人,与周府的走狗,确是陆续散去的,散的手法相当高明,都是半途化整为零溜之大吉,让跟踪与途中定点监视的人措手不及,发觉人少了,已失去分途追踪的时效。大平原地带小径四通八达,田野到处都可通行,那有成千上万的人手分布监视?”
“他们没有分散的理由呀!”
“这就是令人担心的原因所在,弄不清他们到底在耍什么花招阴谋。”龙叔显得烦恼不安:“无俦秀士两天前抵达这里,随行的有二十二名男女。次日动身南下时,只有十二名。而且,神眼成天豪肯定地表示,那人是假的,真的无俦秀士恐怕在抵达汝宁之前便走掉了。”
“悄然溜走?”
“他用不着溜走,沿途没有人撼动得了他。”
“没查出他们的用意?”
“所以才令人担心呀!我们的人,因分头追踪调查而逐渐分散了。锦绣山庄的人,有一部份留在许州,助天南镖局查缉劫镖主凶,一部分跟来的人,也被引得陆续分散了。这是说,目下在汝宁,只有我们这批负责保护你的人,人数最多实力最强,其他的人已不足自保了。”
“哎呀……”
“最令人担心的事果然发生了。”
“龙叔是说……”
“他们已改向你下手,打你的主意。”龙叔忧心忡忡呼出一口长气:“他们要将你弄到手,逼丘小哥就范,第一批下手的人,已被咱们弄到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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