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不躲还好,这样一闹,动静更大了。
冬季的树木枝干本来就脆,被猫一扒拉,咔嚓断了一截,挂在树枝上还没落完的枯叶也随时掉了许多。异状顿时吸引了不少边上的路人,他们的视线往绵绵这儿集中过来,吓得猫缩在树底下,一动不敢动。
“怎么回事?树枝忽然折了?”
“小心点,还好没被砸到。我就说这种树不适合种在路边,你看,这不就倒霉了?”
裁缝店店长也看过来:“避着点避着点,小心那棵树再倒下去。”
他好像没有注意到绵绵。
布偶猫从树后探出脑袋,满是惊疑地看着已经转身离开的裁缝店店长。店长一边走,一边还在嘴里念叨:“喵德瑞拉究竟去哪了呢……”
绵绵:……
它小跑着,在店长面前一闪而过,躲到更前面的一辆马车边,探头。
依然没有被裁缝店店长看见。
这可就奇怪了。
它难道不是裁缝店店长要找的喵德瑞拉吗?难道现在做什么都不会被其他人注意到?
绵绵忽得想起小精灵对它泼洒药水时说过的一些话。
洗掉身上的一切……
诅咒可以被洗掉,身份、存在感也可以被洗掉吗……
猫猫有点搞不明白这一切,它下意识跟上了裁缝店店长,不近不远地缀在他身后。很快,一人一猫来到了一家裁缝店,透过橱窗,是挂得满满当当的衣服。
绵绵跳过门槛走进去。
店里有人正在试衣服,店员很热情地说着点什么,把一件又一件的衣服展示出来。
依然没有人注意到它。
绵绵歪了歪脑袋。
【这么可爱的猫猫我是真的好想吸两口】
【呜呜呜这个世界的人都怎么回事?猫猫在面前都不吸两口?】
【不会是小精灵给绵绵洒的药剂有问题吧?】
“喵?”绵绵轻轻地叫,发现自己的声音也不能吸引其他两脚兽的注意力。他们就好像完全看不见自己身边有一只猫一样,甚至走过来了,差点踩着它的大尾巴,也没任何避让。
一时间,绵绵觉得自己比街上挡路的石头还不如。
石头好歹还有人会搬走哩。
它不解地碰了碰店里挂
着的衣服(),跟随店长(),走进了裁缝店的里屋。
里面堆着的东西要更散乱一些,到处是没缝补好的衣服和用作模特的假人。
“喵德瑞拉还是没来吗?”见店长进来,坐在里面正在调整布料的女人放下手里的东西,问,“她以前不是很勤奋么。”
“谁知道。”裁缝店店长哼了一声,忽得压低了嗓子,鬼鬼祟祟凑近女人,“昨天,公爵家二小姐的仆人给了我一片金叶子,叫我给喵德瑞拉放一天假。”
“哦——”女人想惊叹,又立刻捂住自己的嘴,表情同步鬼鬼祟祟,“为什么?”
“也许……是想要……”裁缝店店长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他完全没看见,绵绵就蹲在他面前的桌子上,看他表演。
“我今天上街找了找喵德瑞拉,昨天那事儿就和我们没任何关系。”店长拿起一件未完成的定制裙子,仔细看了看,“可惜了,手脚勤快工资还低的姑娘,上哪儿再找一个呢……”
他想起自己给人开极低的工资,却依然收到对方万分感恩的事,眯起眼睛,略有些感叹。
绵绵是彻底觉得这儿无聊了,它跳下桌,尾巴很不爽地甩来甩去,非常不喜欢这个裁缝店店长。
然而它将要从里屋走出去的时候,倏然感觉到背后有一种很阴冷的视线——猫猫强烈的第六感报了个警。
小猫咪顿时回头,身体紧绷成一个小炮弹,随时准备逃跑。
可是什么都没有看见,依然是裁缝店店长、女人和未缝制好的衣服。它的视线在各种杂物上逡巡,最终半疑惑地落到用布缝制的假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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