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勋爵,不再有朋友了,在全世界除了您,不再有别的朋友了!啊,我的天主!我的天主!”昂利埃特夫人朝天抬起双眼大声说道,“您难道将人间所有心灵高贵的人都要带走吗?”
“我认为并非如此,夫人,”温特若有所思地回答说;“我以前对您说起过四个人。”
“您找这四个人有什么用呢?”
“那是四个赤胆忠心的人,四个不怕死的人,夫人,请相信我的话,他们本领高强,我对您说的这几个人以前有一个时期干过许多大事。”
“这四个人现在在哪儿?”
“啊!这点我就不清楚了。差不多有二十年我没有见到过他们,不过,每逢我看到国王在危难中的时候,我就想到他们。”
“这几个人是您的朋友吗?”
“他们中的一个有一次本来可以杀了我375,但是没有这样做中,我不知道他还是不是我的朋友,不过,从那个时候起,至少我一直是他的朋友。”
“勋爵,这几个人现在在法国吗?”
“我相信在。”
“告诉我他们叫什么名字,也许我听说过他们的名字,我也许能帮助您找到他们。”
“其中有一个是达尔大尼央骑士。”
“啊,勋爵!如果我没有弄错,达尔大尼央骑士是王宫卫队的副队长,我听人说到过他的名字;可是,您要注意,我担心这个人是完全效忠红衣主教的。”
“这样的话,真是太不幸了,”温特说,“我可能相信我们确实无路可走了。”
“可是其他三个人呢,”王后说,她牢牢抱住这最后一线希望,就像一个在海上遇难的人紧紧抓住他的船只的残骸一样,“其他三个人呢,勋爵?”
“第二个,我碰巧听到过他的名字,因为这四位贵族在和我们相打以前,曾经对我们报了他们的名字,那第二个叫拉费尔伯爵。至于另外两个,我习惯于叫他们的化名,所以反而把他们的真名忘记了。”
“我的天主啊!要赶快找到他们,”王后说,“既然您认为这几个高尚的贵族可能对国王十分有用处。”
“是的,”温特说,“因为他们正是这样的人请您听我说,夫人,而且您也回想一下,您有没有听人讲过奥地利安娜王后从前在从未有一位王后经历过的一次重大危险中得救的事?”
“听人讲过,当时她在和白金汉先生谈情说爱,可我不知道金刚钻坠子是怎么回事?”
“对!正是这件事,夫人,就是这几个人救了她。如果这几位贵族的名字您也不知道,这是因为王后把他们全忘记了,她原来应该使他们成为王国中最上等的贵族的。我想到这一点,不禁为他们可怜。”
“勋爵,是的,一定要找到他们,可是就四个人能够干什么呢或者不如说三个人?因为我对您说过,不能把达尔大尼央先生算在内。”
“这样会少了一个英勇的击剑手,可是有另外三个,而且还不包括我,这样,四个忠心耿耿的人在国王周围,足以保护他对付敌人,打仗时寸步不离他左右,商议大事时助他一臂之力,逃亡时前后保驾,四个人很够了,因为他们不是为了帮助国王打胜仗,而是在他万一失败后救他,帮他渡过大海。不管马萨林怎么说,您的身为君主的丈夫一旦踏上法国海岸,就会找到避难的所在,如同暴风雨中的海鸟找到藏身之处一样。”
“去找吧,勋爵去找这几位贵族吧,如果您找到了他们,如果他们同意和您一同去英国,有朝一日我们重登王位,我将赐给他们每人一份公爵领地,此外,还有无数黄金,够他们盖一座白厅376一样的府邸。去找他们吧,勋爵,我恳求您去找他们吧。”
“我会去找的,夫人,”温特说,“我肯定会找到他们的,不过没有时间了,陛下难道忘记国王在等待回音,而且焦急不安地等待着吗?”
“这么说,我们都毫无指望啦!”王后心都碎了大声说道。
这时候,门打开了,昂利埃特公主走了进来。王后用做母亲的那种英雄气概产生的巨大力量把眼泪强忍在心底里,同时对温特示意,立刻改变话题。
可是这一切虽然做得非常周到,却逃不过年轻的公主的眼睛。她在门口站住了,叹了一口气,然后对王后说:
“母亲,为什么我不在您身边的时候您总要哭?”
王后微微笑了笑,没有回答她,而是对温特说:
“瞧,温特,我只是半个王后,可是至少得到一个安慰,那就是我的孩子叫我母亲,而不是叫我夫人。”
接着,她转过身来对她的女儿说。
“昂利埃特,您有什么事?”
“母亲,”年轻的公主说,“有一位骑士刚刚进卢佛宫,求见陛下致敬,他是从军队来的,据他说有一封格拉蒙元帅的信要转交给您,我想是这样。”
“啊!”王后对温特说,“元帅是我的一位忠实的朋友;不过,我亲爱的勋爵您看见了吗,我们没有人伺候,我的女儿在担任引见的职务?”
“夫人,请可怜我,别说了,”温特说,“您的话使我的心全碎了。”
“这位骑士是谁呀,昂利埃特?”王后问。
“我是从窗口看见他的,夫人,是一个青年,十六岁左右,别人叫他布拉热洛纳子爵。”
王后微笑着点了点头,年轻的公主打开房门,拉乌尔出现在门口。
他向王后走了三步然后跪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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