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冷的怨煞之气褪去,车内被明亮的光芒照耀,先前死气森然的人各个喜笑颜开,气氛再次热闹起来,仿佛赵福生之前看到名字木牌,且被血线缠绕的一幕只是幻觉。
虽说看不到那煞气翻涌的血线,可赵福生却越发感觉死亡的阴影逼近了。
她精神紧绷,脸上却露出笑容:
“那这位置什么时候才能腾出来?”
青袍大汉微笑着道:
“时候到了就腾出来了。”
赵福生意识到眼前与她对话的未必是人,而双方实力悬殊极大,她再是追问,恐怕也问不出个所以然。
她略一沉吟,又看向自己斜对面的妇人,再次问道:
“对了,我上车之前就听到你们在说话,说得热闹极了,都在聊些什么?”
说话时,她眼角余光看向青袍大汉。
此人双手放置在大腿上,身体坐得笔直,对她的问题置若罔闻,并没有喝止众人闲聊的意思。
“我好像听到你们提到了刘员外。”
“不错。”
那妇人笑道:
“我们今夜都是去向刘员外庆贺的。”
“向刘员外庆贺?”赵福生音量略提高了一些。
那刘三就道:
“不错。这刘员外可是万安县中有名的大户。”
他说话时也拉着嘴角笑。
这些车上的人不知何时,全都嘴唇上勾,仿佛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神情,令人一望便心生惊恐。
“万安县中哪里来了这么一个姓刘的大户?”
赵福生将自己自身鬼马车的恐惧抛开,开始思索起这些特殊的‘客人’嘴里提到的‘刘员外’是谁了。
如今的万安县并不安全,县里知名的大户早就逃的逃、走的走,哪有什么大户?
留下来的乡绅之中范必死整理过他们的名册,没有什么姓刘的。
倒是她想起了一个事。
这里是要饭胡同之外,而要饭胡同原本是刘氏宗祠前身。
四十年前,刘化成在时,那会儿的刘家倒称得上一声大户。
她正想着事,却听刘跛笑道:
“怎么没有?”
他双手搁置在腿前,道:
“刘化成刘老爷,今日正是六十大寿,据说他的子孙们为他开了几天流水席,任凭客人去吃喝,不止不要钱,还倒给赏钱呢。”
赵福生在意识到自己上了鬼马车后,便已经做好了不能将鬼马车内发生的一切以常理去推断的心理准备。
可当她真的听到刘三提起‘刘化成’的时候,她依旧瞳孔紧缩。
“听说万安县附近十里八乡的人都要去给刘老爷祝寿,热闹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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