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系列变招下来,就在电光火石之间。黑衣女子形如鬼魅,飘忽不定,招招不离柳色新的要害大穴。其余三人看的目瞪口呆,这确实是秘幽宫的独门武功,招式狠辣,快捷无比!
只见那柳色新一看空中不见了黑衣女子的身影,便双掌平伸,向下一拍,“轰”的一声,柳色新腾空而起,避开了那玉箫,空中一个翻身,一招“柳烟花雾”向下打出。“嘭”的一声,沙尘飞扬,地面上留下两个大坑,而柳色新也空中几个翻滚,稳稳地站在了“阳关四奇”其他三人之中。黑衣女子并没有换招,而是在柳色新拍地起身那一刹,从他身下穿过,然后左掌也向地面一掌,身子向上飞出,然后飘然而落在“阳关四奇”面前。
几个回合下来,两人几乎旗鼓相当。柳色新看着站在眼前的黑衣女子,一双长眉抖了抖,尖声道:“女娃娃好生了得,能在我手底下走这许多招,了不起!了不起!秘幽宫名不虚传!名不虚传!”
其余三怪同声跟着说道:“女娃娃了不起!了不起!秘幽宫名不虚传!名不虚传!”
柳色新左右各瞪了其余三人一眼:“你们要不要脸?为什么学我说话?”
易轻尘哈哈笑道:“明明是我要说这句话,谁知道你提前说了。还学你,真是可笑,可笑。”
客舍青叫道:“我为什么要学你说话?你长得好看怎么地?他俩学没学我不知道,反正我没学!”
卫城朝瞪了他们两人一眼:“你们俩没学,难道就是我学了吗?我打从娘胎里出来,就没学过别人说话!”
柳色新尖着嗓子说:“你打娘胎里出来就会说话吗?你不跟着你娘学说话,你怎么会说话的?”
客舍青大声道:“难道他没爹吗?难道他爹就不能教他说话了吗?”
易轻尘哈哈道:“你怎么知道他有没有爹?你见过他爹吗?”
客舍青气得秃顶快冒烟了:“我不知道他有没有爹,我也没见过,但是我知道你没爹没娘,怎么地?”
卫城朝本来脸色发紫,马上就要动手,但是听完客舍青的话惊奇的问道:“他没爹没娘,难道是从石头缝儿里蹦出来的吗?”
黑衣女子一见四个人又开始胡说八道起来,大喝一声:“住口!”然后用右手的玉箫指着木青云道:“你们四个老怪再这么颠来倒去,争论不休,我就传遍江湖,说‘阳关四怪’联手打死了一个没有武功的文弱书生,看看你们还能不能在此地隐居!”
四人听完均是一愣,脸色都难看至极。客舍青指了指木青云,暴喝一声:“女娃娃不要胡说!就这,还我们联手?这不是天大的笑话?”
黑衣女子冷冷道:“难道是我说瞎话吗?你们四个怪物,先用内力打得他吐血,然后又各自给他注入真气,害得他无法医治?这不是事实吗?”
易轻尘哈哈笑道:“女娃娃此话不对,是我们四人用真气在给他医治,是在救他,并不是要打死他。”
黑衣女子道:“那最开始他是不是被你们四人的内力震伤?”
卫城朝道:“那不是我们有意的。我四人对掌,内力所到,飞起几粒沙子,就将他伤着了,谁知道他这么不中用?”
黑衣女子接着道:“就单单伤着那一下,并不致命,想想办法还能医治得了。怪就怪在你们四个老怪,自以为是,自作聪明,用那真气替他疗伤,将他搅得五脏移位,经脉混乱,不可医治,难道这不等于你们联手打死他了么?”
“这……”“阳关四奇”一时语塞,不知道如何应对,你瞅我,我瞪你,呆呆地说不出话来。
黑衣女子淡淡地说道:“我那‘北海还魂丹’虽是圣药,但只能保命,不能医活他。你们四个老怪,身怀神药,却不肯拿出来,去医治一个被你们亲手打伤的无辜之人,传到江湖上,你们脸面何存?”
客舍青大喝一声:“女娃娃,我等将你们留在这里,就不会有传到江湖上这一说了!”
黑衣女子冷笑一声:“就凭你们四个老怪,能留得住我?还有,你们既然认得出我是秘幽宫人,我能来到此地,难道别人就不能来吗?你们还以为这个地方是世外桃源吗?”
四个人脸上阴情难测,八只眼睛紧紧地盯着黑衣女子,柳色新尖声问道:“你不说我还想不起来,女娃娃,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易轻尘接着哈哈一笑道:“还有,女娃娃,你是如何知道我们四个人的?”
卫城朝也惊奇的问道:“是啊,秘幽宫离这里千里之遥,几十年来,我们都井水不犯河水,你来这里做什么?”
客舍青跟着问道:“你说这小子与你颇有渊源,你秘幽宫人向来都是女子,无一男子,这小子和你有什么关系?”
黑衣女子一见这四个人突然间变得明白起来,问的话条理清楚,井井有条,不再是颠三倒四,胡搅蛮缠,便冷冷地说道:“你们的问题太多了。”
只见那黑衣女子纵身一跃,上了树尖儿,几个起落便消失了。空中传来几句冷冷的话:“救与不救,悉听尊便,由你们决定。尤五娘给你们留下,一年以后,我会再来……”
尤五娘刚要张口,却见黑衣女子早已消失不见,便又将话咽回了肚子里,走到木青云身边,站在那里看着四个怪人。
“阳关四奇”没想到这黑衣女子的身法如此之快,匪夷所思。他们各自摇了摇头,看了看木青云和尤五娘,一句话没说,便走进了木屋。
尤五娘抬头望天,发现已是午时时分,春日暖阳晒在身上,身体有种说不出的舒坦。微风吹来,花香而至,那一泓清池波光粼粼,倒映着池边的绿树,将它们的影子反复的拉长压短,煞是好看。
她转头看了一眼木青云,发现他脸色苍白,整个人僵在石桌上,盘膝而坐,竟如泥塑一般。她拿出手帕,帮他擦了擦嘴角未干的血迹,又在水缸里舀出几瓢水来,将手帕打湿洗净,帮着木青云擦干净那张苍白没有血色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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