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
阮甜还挺喜欢沈赦的。
甚至在她和他被迫一夜情的时候,内心还带着点小窃喜。
结婚后,她也曾傻啦吧唧的想和沈赦当一对模范夫妻,她也傻逼的幻想过和沈赦的美好爱情。
现实给了她接二连三的耳巴子,让她醒了又醒。
沈赦是沈家的长子嫡孙,从小便是人群中长得最漂亮样貌最令人惊艳的那个,阴冷精致的脸,过目不忘。
高校毕业,和其他一众不知进取的纨绔相比,风评极好,也最讨长辈的欢喜。
结婚初期,阮甜起初还很费劲的在他面前装知性高雅,后来……翻车的次数多了也懒得在他面前装这个逼了。
沈赦对她一直都冷冷淡淡的,看她的目光和其他人没两样,就那种“你哪怕是我老婆也和我没多大关系”“是死是活与我无关”的眼神。
阮甜那时候不在意,她脸皮够厚啊!屡战屡败再战再败,明知他不喜欢自己也要铆足了劲往他跟前凑。
后来有一回,阮甜不小心闯入了他的书房,看见了他高中和周小乔单独拍的合照,拿在手里看了好几遍,一边感叹“周小乔长得是真他妈的美”,心里头一边又密密麻麻的泛着微痛。
没有疼痛文学的青春都不配称之为青春!
阮甜自己都觉得她也是真妈的矫情的时候,手松了松,玻璃相框掉在地上摔的粉碎。
她卧槽了几声,蹲下身子正准备将照片捡起来的时候,书房的门被沈赦一脚踢开。
男人脸色铁青,眼神中似乎带着冰碴,冷冷的盯着她。
阮甜被沈赦吓了一跳,惊恐之下手指头无意碰上玻璃,溢出的血珠好巧不巧溅在照片周小乔的脸上。
阮甜忍着疼,慢吞吞的站起来,讪讪一笑,“虽然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这是多么标准的白莲花台词啊。
沈赦的眼神更冷了,伸手推开她,小心翼翼将照片捡起来,语气冷厉,“谁允许你进来的?”
“你到底有没有家教?不知道别人的书房不能随便进吗?”
阮甜被他推的往地上一坐,手掌心撑着的那块地方有许多细碎的玻璃碴,哪怕不用看她都知道自己现在满手掌的血。
沈赦没管她伤没伤到,只关心他被窥探的和周小乔的记忆。
阮甜当时脑子里只冒出了三个字:操他妈。
她忍着刺痛站起来,将手掌背到身后,低着脑袋和他说了声:“对不起。”
生活不易,心里操他妈,嘴上对不起。
那天之后,阮甜就从沈家的宅子搬出去住了,心里发了毒誓,再回沈家她就去自杀。
正当她摩拳擦掌想要再娱乐圈大展身手时,身上的六万块钱积蓄又被骗子骗的一干二净。
阮甜在穷的快要吃不起饭的时候,选择性遗忘曾经发过的毒誓,腆着老脸打算问沈赦借点钱应急。
这个时候,她才想起来,自己连沈赦的电话号码都不配拥有。
现在。
阮甜坐在沈宅的客厅。
这是她时隔两年后第一次见到她名义上的丈夫。
望着沈赦这张脸,她脑子里一闪而过的还是两年前没说出口的那三个字:操他妈。
沈赦穿了件黑衬衫,懒懒倚靠着椅背,长腿交叠搭了起来,削瘦白皙的手指头漫不经心在桌面上敲了两下。
玻璃落地窗下,日光尽数倾泻在男人的头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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