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近十二月,御街上的铺子正是人多的时候。
虽然没有预先告知,但是有那锣鼓开道,游街队伍到了御街两边可以有铺子的地方之时,两边还是站了很多看热闹的人。
再加上游街的那三位都是俊朗少年和青年,英姿勃勃,气势非凡,更是引得人群骚动。
这时节没有鲜花,好些妇人便直接丢了身上带着的荷包等物过去。
若不是后来飘起了大雪,游街只走了御街,并没有绕行四城,只怕会引来更多之人。
可就这般,也让人们津津乐道了许久。
直到次年春季的文状元游街,那轰动四城,万人空巷,还有那状元之姿容仪态无双风华,才取代了这次游街的热度。
游街队伍走到东直门大街后,见雪势更大,漫天大雪弥漫之下,连路都看不清,那领队的便做主打转,以极快的速度从御街直接回到了出发地。
到地之后,众人便纷纷下马。
这禁卫军虽然穿了裘衣,可是为了仪容,那盔甲里面并没有穿多少,而徐庆州三人,也就是衣袍外面加斗篷,连个手套都没有,便是他们身体好,可也冻得半死。
和禁卫军打了招呼,让他们也赶紧回去交差换衣服,徐庆州孟舟和谢玉堂赶紧的冲进了休息室,将自己穿过来的衣服换上。
然后裹着干的披风靠着炭盆烤火。
待手终于暖和一些,孟舟低声道:“我以后,再也不羡慕状元游街了!”
徐庆州轻咳一声,低声道:“春天,还是可以的。”
谢玉堂左右看看,只觉得这两位哥哥只怕是被冻晕了。
你们都已经考上了,再有游街,也跟你们俩没关系了!
这时候门发出了吱呀一声响,裴钰搓着手走了进来,看到三人的样子,笑道:“哟,这游街回来,怎么成了这样?”
先不说这衣衫,就这头发,都乱成什么样了啊,还湿哒哒的。
孟舟切了一声,道:“你莫不是不知道外头下多大的雪!”
你穿个单薄的探花红袍只披个斗篷,为了保持仪态,还得一手拿金如意,一手持缰绳,不能将斗篷合拢。
啊,对,还得应付那些里面装了铜钱的荷包!
那可真是,差点就被砸死!
“知道,知道,这大雪之中游街,也就你们这一届了,前无古人估计也是后无来者,对了,皇上说了,以后武举跟文试一样,三年一次,春季举行。”裴钰笑着在炭盆边挤出来一个位置。
孟舟啧了一声,还是往旁边挪了下。
裴钰又侧头对谢玉堂道:“你爹,啊,现在是?”
“堂叔。”谢玉堂淡声道。
裴钰笑了笑,道:“你堂叔,被封了勇毅伯,爵田三千亩,赏伯爵府邸,啊,对了,这府邸工部已经准备好,就在北城靠近东城那片,谢将军一下朝,便跟着工部尚书去工部拿钥匙去了。”
谢玉堂哼了一声,道:“昨日回家,堂叔就跟那宋氏说,三日之内搬家,等他们搬走了,我请哥哥们到府里喝酒。”
“不光是酒!那什么肉干,糕点,果酒,都得备上!”孟舟拍了下他的肩头,笑道:“这次,可得好生庆祝。”
“哎,这不应该是你们家先办酒宴嘛?”裴钰对孟舟笑道。
冠城伯可说了,只要钦定下来,就大摆宴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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