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小,速度便快。
不过半个时辰,便到了延福街。
一路上,李春风在心算这次贺琦带过来的货物之余,也会想一想谢玉堂。
想着谢玉堂明明是一副很想倾诉,但是看到那马车和马车夫还是选择回来再说。
也就是说,谢玉堂想说的事,不是一句两句能说清楚的。
所以,一回到铺子,李春风先去了厨房那边,先下了两碗鸡汤面,再切了一些酱肉什么的熟菜放面里,然后拿了些糕点,让赵财帮忙端着上到了二楼。
还刚走上楼梯,就见谢玉堂从房间里出来,快步上前接过了赵财端着的托盘。
赵财便转身下了楼。
屋子里烧了两个炭盆,火势很足,屋子里很是暖和。
罗汉床中间的小桌上放着一个红泥小炉,上面温着冬酒。
看了下旁边已经空了的冬酒瓶子,李春风一边解开披风一边道:“你先把面吃了,便是冬酒,一下喝多了也不好。”
就算先头吃了一碗黑芝麻糊,也抵不住啊。
谢玉堂嗯了一声,将托盘放到旁边的大桌上,在大桌旁边坐下,开始吃面。
今儿这酒席,安遥他们不停的敬酒,他基本没吃什么菜,再加上和曹金的比试,便是喝了两碗汤一碗黑芝麻糊,也是不顶事,跑马回来,就全数消耗完了。
只是,他心里有事,也不觉得饿。
只现在看到李春风,那肚子才咕咕叫了起来。
李春风拿了个小碗,从大碗里面挑了些面出来,再将那大碗也推到谢玉堂面前。
谢玉堂也不推辞,大口的吃完一碗,便拿起李春风推过来的那碗。
两碗吃完,谢玉堂才拍了下肚子,轻吁了口气,道:“舒坦了。”
李春风将那不过几口的小碗面吃完,喝完了汤,拿出帕子擦了下嘴,便走过去罗汉床,将小炉上的冬酒倒了一杯,然后在一边坐下。
谢玉堂也擦了下手,端了点心过去放小桌上,在罗汉床另外一边坐下,然后,轻笑了一声。
李春风喝了口冬酒,然后双手握着酒杯看着他。
谢玉堂挠了下头,道:“这事说起来……哎,我从头说吧,就从我爹说起,我爹当年,为什么会离开江南。”
靠在罗汉床上舒适的软靠上,时不时的抿一口温热的冬酒,谢玉堂缓缓的,先说了谢晨的那些事,然后说了谢清和凌老头决定暂时软和态度,先拿回一些钱财,再又说到谢清让他去找卢庆元等人,请他们一起来参加谢府的庆功宴,同时,也把宋家那些人背后说卢庆元的话告诉卢庆元。
说完这些后,谢玉堂便开始说今天发生的事。
李春风一直听他说,一个字都没有插嘴,只是隔一段时间,便给他添一杯冬酒,或者是递给他一杯茶水。
待到谢玉堂说完,李春风将一块干净帕子递给了他。
谢玉堂这才发觉,自己已经流了满脸的泪水。
接过帕子擦了几把脸,谢玉堂哑声道:“我也不是,我也不是旁的,我就是,我就是觉得,我娘,我娘……”
就是觉得,我娘太不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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