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声沉默地坐着,醇厚的咖啡泛着苦香,像不得苦而无甘的生活。
他心里曾经萌生过的自厌情绪在一瞬间肆意生长,他是多么高傲的一个人,如今竟在这里做委曲求全的事。
何必呢,本来也没有抱期待的不是么?
他就不该来见白誉。
季声自嘲一笑,面前的咖啡一口没动,起身走到咖啡厅门口的时候却又回头看了白誉一眼,声音十分清冷:&ldo;白誉,你到底是图他的人,还是图他的利?&rdo;
白誉笑了笑,端起咖啡来悠悠抿了一口,一双颇有韵味的桃花眼眨了眨,完全没有要回答这个问题的意思。
季声呼了口气,开门离去。
如果说季声原本的打算是等谢知津出院以后再和他谈一谈,那么白誉插的这一脚就让他决定把这个时间提前。
这是他愿意给谢知津的最后一个机会。
季声到医院的时候天都擦黑了,阎迟正坐在病房里打瞌睡,谢知津靠在床上看文件。
&ldo;小阎少爷。&rdo;季声叫阎迟。
阎迟打了个哈切,伸手揉揉眼睛,含糊道:&ldo;季主播来啦。&rdo;
季声点点头,看了沉默着的谢知津一眼,又说:&ldo;小阎少爷先回去吧,我在这儿就行。&rdo;
&ldo;那行,那我就先回去了。&rdo;阎迟睡得迷迷糊糊,站起身答应了一声,还不忘和谢知津打招呼:&ldo;知津,有事儿喊我啊,走了。&rdo;
谢知津靠在床上头都没抬,低低地&ldo;嗯&rdo;了声。
阎迟被季声催促着走了,而被季声从病房里推出来,成为了阎迟在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最后悔的事。
他怎么也想不到事情会朝着另一个极端发展‐‐
谢知津一直等到阎迟出去才放下了手里在看的文件,语气沉沉地对季声说:&ldo;刚才高学屹来了,他说你没加班。&rdo;
&ldo;季声,你去哪了?&rdo;
……季声的心一瞬间凉下来。
他抱着最后一丝求和的想法,试图看一看谢知津的态度,可还不等开口说话,谢知津就给了他当头一棒。
季声抬起下巴看着他,脸上是一贯的清冷,说:&ldo;你还是不放心我吗?&rdo;
季声问得十分直白,谢知津不由地一阵心虚。
借着病房里的白织灯,他打量起季声的那张脸。
睫毛下的一双眼睛干净透亮,浅棕色的瞳孔略显冷冽,下颌线的弧度又露出锋芒。
谢知津摩挲着自己手上的那枚铂金戒指,盯着季声空荡荡的手指说:&ldo;你现在是我的人,我不知道你去干什么了,问一句还不行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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