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陶郡急了:“班里没人愿意出节目啊。要不……”
&esp;&esp;“要不什么?”
&esp;&esp;陶郡握拳说:“要么你弹琴,我唱歌?”
&esp;&esp;陶郡缠了蒋易一上午,实在是无可奈何了,终于在“那你意思是可以当个朋友?”
&esp;&esp;这是靳融的琴房,有人要暂时借用,他就坐在钢琴后面的板凳上看谱子。
&esp;&esp;靳融今天又着急上火了,这首《冬风》让他恼火至极。他对着乐谱生气的时候,有人敲他的门,他更不悦了。
&esp;&esp;敲一下两下也就算了,那么多下,能是多着急的事情?他开了门就想把人家赶走,见面前是一个娇小的姑娘,也不好发脾气。
&esp;&esp;靳融不情愿招惹女孩子,说话语气也就放软一点。抬头看见这傻大个,全然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不爽了。
&esp;&esp;来弹琴啊,靳融不用猜就知道是校庆的事情。音乐班要出好几个节目,声乐一个,器乐几个。器乐选的是弦乐组的同学,弄一个四重奏,与靳融无关。还有民乐独奏,也跟他无关。以为可以当没事人,没想到声乐伴奏找上他了。
&esp;&esp;最近很忙碌。
&esp;&esp;靳融看要伴奏的乐谱,又是头疼的中国作品,给中国作品伴奏太困难了,好像在弹新的钢琴曲。六个降号,还有临时升降记号,全是十六分音符,得练练。
&esp;&esp;他眼望乐谱,耳边听蒋易弹琴。靳融知道蒋易的乐感很好,没想到即兴伴奏弹得也不错,如果他学艺术的话,应该也可以考一个不错的学校吧?
&esp;&esp;靳融余光瞥了一眼蒋易,背着光看不清面容,只能看见他在夕阳西下发棕的黑发。
&esp;&esp;“需要我多慷慨,才对我宠爱。”陶郡唱着。
&esp;&esp;唱歌的有在跑调,伴奏不错。靳融很欣赏弹琴弹得好的人,虽然他本人不很热爱钢琴。蒋易长得再怎么滑头,琴音却很真挚,流露的情感也很热烈,比他本人要正经很多。
&esp;&esp;“我愿献出自己,只愿留下自我。”
&esp;&esp;靳融抬眼,从那张写了歌词的a4纸看见了反过来的歌词。这首歌的名字叫做《不换》。
&esp;&esp;蒋易和陶郡合一起学歌快四十分钟,不知不觉又快七点了。陶郡很不好意思,临走前再三和靳融表达歉意:“真的很打扰。”
&esp;&esp;靳融难得做一次通融的人,他摇着头说不要紧,又坐钢琴前继续弹琴了。琴房的门关上,没想象中的安静,因为空气中还夹杂着一个人的呼吸声。
&esp;&esp;蒋易还没走呢,慢悠悠地收拾谱子,他也没什么可收拾的,就想办法拖时间。靳融抬头,目光绕过钢琴上方看他,半冷不热地问:“有事?”
&esp;&esp;“我想听听你弹琴。”蒋易说。
&esp;&esp;靳融站起身来,手臂随意搭在钢琴上,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轻点:“我们很熟吗?”
&esp;&esp;“不熟就不可以听你弹琴吗?”
&esp;&esp;靳融勾着手指头让他过来,靠他近一点。
&esp;&esp;蒋易走近,与他隔了一拳距离。
&esp;&esp;靳融停了一会儿,忽然朝着他的耳边凑,鼻息先洒在蒋易的耳朵里。随后,他慢悠悠说:“当然,不、可、以。”
&esp;&esp;蒋易又觉得痒起来了,分不清是耳朵里,还是耳后被蚊子叮咬的地方。
&esp;&esp;他一阵触动,耳朵连带着全身都酥酥麻麻,在靳融再次坐下来时恢复原状。
&esp;&esp;方才他看见靳融红润的嘴唇,好像咬了什么东西。
&esp;&esp;“不可以也没关系,那我就走吧。”蒋易提着书包出去,带上门,耳朵突然滚烫起来。
&esp;&esp;他双手捂住耳朵,摸至昨天夜里那个疙瘩,已经消下去了,不会再痒了才对。
&esp;&esp;蒋易失魂地踱步向前走,转了弯要从楼梯口下去,身后传来关门声。他有些期待地往后看,不是想要见的人,有些失望。
&esp;&esp;真奇怪,他在期待谁呢?
&esp;&esp;蒋易没出学校,他又习惯地在琴房门口坐着等。从天亮到天黑,蚊子围着他转,“嗡嗡”乱叫,可是他还是没舍得走。
&esp;&esp;他不想承认自己是在等靳融,他只是累了坐一会儿而已。
&esp;&esp;琴房陆续走出了好几个人,蒋易皆抬眼一一望过,不是靳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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