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主动避着风不夜走,以致于这几天都不敢正经回朝闻,跟做贼似的。风不夜得寸进尺,将他逼靠在魔界边缘,不许随意靠近,他也强行忍下了。
结果对着一个来路不明的小修士,这位装腔作势的宗师态度倒是挺好。
梁鸿落感觉自己被戏耍了一遭,还被狠狠羞辱了一番,那点忍辱负重全成了笑话,当即就提着剑杀回朝闻。
逐晨在百货大楼前面看见了他,怕他冲动下主动求死,连忙将人拦下。
梁鸿落身上杀气腾腾,表情里蕴藏了许多的脏话,是明眼人都能看出的愤怒。
逐晨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感觉语言已经有些贫瘠,抬眼看见他唇角的伤口,突然想起来,道:“鸿落道友,要不我用我的绝技给你放松一下,你就当无事发生了吧。我技艺出众,用过的都说好。以后我再替你在师父面前说好话,这样的日子很快就能过去的。”
梁鸿落想起她那个“苟”字决就来气,觉得她跟她师父一样,都不是什么正常人,根本不给她解释的机会,侧身就要离开。
逐晨追着道:“别走啊,真的,你再信我一次,我这次不搞套路了。先前是我不对,没弄清楚,才嘲笑了你。”
梁鸿落的背影,决绝而毅然。逐晨情急之下,直接掐指成决,将若水的灵力打了过去。
梁鸿落在魔界边缘徘徊了那么段时日,又被风不夜气得郁结在心,加上经脉中魔气与灵气的不断碰撞损伤,浑身肌肉僵硬,正不爽利。
逐晨的灵力笼罩在他身上时,他从骨子里生出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觉来,从未有过,让他双膝一软,险些跪下。
逐晨追过来道:“怎么样,我就说,我这技术很高超吧?”
梁鸿落偏过头,眼睛里布满红色血丝,极为复杂地看着她。
逐晨不由心下咋舌。你说他一魔修,在凡界横什么?徒把自己搞得很可怜。她活动着手指,道:“知道你日子不好过,这就给你疏通疏通。”
梁鸿落脚步踯躅,礼貌性地犹疑了下,还是选择跟她去做马杀鸡。
唉。
朝闻的和谐,还是要靠她卖身啊。
做掌门的责任太大了。
不得不说,给梁鸿落做马杀鸡,成就感还是比较高的。
他不乱吼乱叫,发出些让人误会的声音,但极力克制的表情,与极度挣扎的内心,很好地取悦了逐晨。
大概是因为太过舒适,放松了警惕,逐晨给他医治到一半时,一共听到了他两句心念。
“倒是有点本事。”
“姑且听她一言。”
逐晨差点给笑出声来。
哦豁,那何止是有一点?她可是重新唤醒了小白花的人设。
不过,在操纵若水的过程中,逐晨惊讶发现梁鸿落的经脉比普通的魔修要滞涩许多,甚至比风不夜的情况还要严重。明显是残留下来的陈年痼疾。
不仅如此,他身上还留下了累累伤痕,好几处临近致命部位,伤疤纵横,伤成那样,能活下来都是命大。
这实在出乎逐晨的预料。
这样说来,他的确不是魔界的人,是不知经历了什么,才自废修为去做了魔修。也不似风不夜那般幸运,没能找到适合自己的魔修心法,靠着不断尝试硬生生熬了过来,将身体弄得千疮百孔。还在刀口下滚爬了一段时间,才回到人界。
这倒是与他给怀谢的说辞对上了。若不是深仇大恨,谁能禁得住这样的折磨?有过那样的痛苦,想找个平静的地方安度余生,也就成了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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