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岸青山如黛,一艘大船行驶于河面上,由西至东,顺流而下。
赵挽华醒来时,耳边是滔滔河水声。
她身着单衣踏出了船舱,脸庞带着不正常的红晕。
身上却感冰寒刺骨。
她能感受到自己身体的情况——
经脉受损,一身功法更是几近于无。
比之上辈子的身体强不了多少。
兜兜转转,真是讽刺。
赵挽华目光都寒了几分。
“小姐,外面寒冷,您要保重身体。”阿仪匆匆踏上甲板,将狐裘轻柔地披在赵挽华身上。
系带时,不小心碰触到她脖间的肌肤,那冰冷的温度,让阿仪的指尖不自觉地缩了缩。
“外面冷?阿仪,蛊毒反噬己身,怕是只有我才会在这炎炎夏日畏寒吧?”赵挽华自嘲道。
阿仪的谎言被揭穿,不仅没有恼怒,反而满脸心疼。
“这是在哪儿?”
“此地乃临邑县地界,距离上京城已有三百里之遥。据沿线暗探传回的消息,陆路追兵众多,故而改了水路。我们沿江河顺流而下,最多再过四五日,便可抵达东升城界内。”
“追兵头领是谁?”
“那位…亲自带军。”阿仪也不知如今“云眷舒”这几个字到底还说不说得,只能用“那位”代替。
赵挽华双眸一缩,而后恢复平静,“他倒是紧追不放。”
“小姐,我们的人…如今只剩下船上这些,若是追兵追来,硬碰硬…”
“无妨,我自有办法,”赵挽华道,“下一个渡口,阿仪你去置办些香料器玩搁在船上,我们扮作水商。”
水商,即是常年在水上行商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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