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仲良说:“行了,我们不谈政治问题,还是回到铁路吧。”
黄仲良陪着詹佑察看了新乡境内的一段铁路,便与詹天佑话别了。
詹天佑在河南省派来接应他的官员陪同下,经清化、怀庆、铁谢、孟津、偃师、巩县、郑州、开封等地,对沿途铁路经过的地形、土质等进行堪测,对郑州铁路大桥的桥墩、桥身及河岸情况进行了实地察看。在开封,总督刘永庆接见了詹天佑,并为詹天佑接风洗尘。在总督府,詹天佑还见到了一位姓袁的在广东黄埔实学馆的同事,詹天佑非常高兴,人到中年,刚见过早年同学,又遇到早年同事,正所谓他乡遇故知,实属人生之乐事。
刘永庆说:“詹大人,黄河铁路桥现在已经建好,你也看过,确实存在很严重的问题,铁路修筑之事有许多复杂事情,非豫省一省能决定,桥已修成,看来迁建是不可能的事,我主要是想了解这座桥对黄河水道的影响,因为有河道官员向我反映,当时比国工程师在建桥时向黄河中间抛了许多石头,这样就阻碍了黄河的水流,黄河孟津以北的北堤岸受到很大的危害,为此,每年,护河堤的费用要增加50,000银两,特别是最危险的地方在桥的东南,河流通过桥孔以后,冲击堤岸,使堤岸裂隙扩大,将来恐怕造成的危害会更大。不知詹大人对此有何好的意见?”
詹天佑说:“下官略悉铁路事务,对河工一向少有涉及,对于河道之问题确实很难有所意见,关于郑州黄河大桥本身的问题,我在检测之后,定会写一详细报告呈给总督大人。”
刘永庆听詹天佑说不懂河工,也知是实情,因而嘱詹天佑道:“这样也好,你把勘验黄河大桥的情况详细写出来,到时候,我们请比国工程师对有些问题进行补救。
詹天佑又从开封回到了郑州,在检测黄河大桥时,比利时工程师雅克也陪同在旁,詹天佑向雅克索要了相关的造桥数据。
载着他们一行的专列先后在黄河两边停下来,詹天佑看着这座已经通车的铁路桥优美的外形,给予了很高的肯定,但也发现了一些桥墩确实存在问题,他让随行的王秘书把桥的情况绘成草图,作为黄河大桥检测报告的附件,并应河南省官员的邀请,对清化至偃师间的铁路预算进行了估算。
雅克对詹天佑客观公正的检测表示赞同。
完成检测任务后,河南省官员想请詹天佑多留几天,顺便在郑州与开封这两座中原名城游历,但詹天佑心中还惦记着京张铁路的八达岭隧道工程,于11月23返回北京。
在离开郑州时,雅克也来送行了,这是詹天佑没有想到的。
雅克说:“詹工程师,您的检测报告非常专业,也很客观,尽管我们不会将此座建好的桥拆建,移到更合理之处,但我们会根据您的意见进行相应的补救。”
詹天佑说:“谢谢您愿意接受我的意见。这座桥当前是我国境内最长的铁路桥,希望除了她美丽的外形外,还能在桥梁工程质量方面有好的表现。”
雅克说:“我们会尽量采用您报告中提出的建议。”
回到北京,詹天佑来不及回到平则门的家里,首先是乘车到了南口,直奔八达岭隧道工程的现场,看到颜德庆和陈西林正在督导路工们加紧施工,心中感很高兴,他亲自巡视了一下工地,这才回到家里。
他从谭菊珍手中接过刚出生一个多月的小儿子文裕,看到孩子那对明亮的小眼睛,心中涌起无限慈爱。
文裕是詹天佑第五个儿子,第八个孩子,这一年詹天佑47岁。中年得子,总是分外高兴,作为八个孩子的父亲,詹天佑每一次回家,都会抱一抱最小的孩子,有时还会用自己的胡茬去碰触孩子的小脸,弄得孩子哭起来,这时,他不是把孩子放回谭菊珍的怀里,就是赶快让大女儿顺容接过去。当然,这段时期詹天佑在家的时间并不多,因为总工程师办公室设在南口,八达岭等处的隧道工程正在紧张施工,尽管他解决了一些关键的技术问题,但工程现场总是让他记挂在心,所以只有邮传部有事时他才回一趟北京,在家里偶然呆上一个晚上,每逢这时,孩子们当然是非常开心的了。几个稍大的孩子都在平则门附近的一所新式学堂读书,詹天佑实在没有时间过问孩子们的读书事情,不过对长子文珖、次子文琮的学业,在他回家时,会主动了解一下,但并没有太多的干涉。
1908年深秋,八达岭和居庸关隧道工程相继完工,詹天佑的心情非常愉快,望着周边山野秋景,露出了难得一见的笑容。他带着颜德庆、陈西林等将所有工地都巡行一遍,正准备将设于居庸关的总工程师办公室搬回平则门的京张铁路总局,这时,已升任奉天巡抚的唐绍仪带着钟文耀、容揆等人来到居庸关,詹天佑真是喜出望外。
送子出洋(2)
詹天佑惊喜地对唐绍仪说:“阿贾克司,你们怎么来这里了?”这些留美幼童在公开的场合都会以职衔称呼对方,而在私人场合则往往以当年的英文名或中文名直呼对方。
唐绍仪对詹天佑说:“詹姆斯,没有想到我们会来这里吧。”
詹天佑说:“真是没有想到。”他看着钟文耀和容揆。
钟文耀与詹天佑是连襟,平时都有消息往来,詹天佑知道钟文耀在美国任职大清国的领事,但没想到他会随唐绍仪来这里,钟文耀说:“是这样的,阿贾克司这一次作为大清国全权特使出使美国,我与容揆都是作为他的随员随行的。”
詹天佑说:“阿贾克司,全权特使,这可是很荣耀的身份啊,你这次到美国打算呆多长时间?去不去哈德福?”
唐绍仪说:“这次出使美国有很重的任务,呆多长时间现在还定不下来,总以完成任务为要。”
詹天佑说:“有何要务,带这么多随员同行?容揆不是在美国娶妻生子了吗?怎么也作为你的随员呢?”
容揆笑了,他说:“詹姆斯,你修铁路修得把我们都忘记了,你要知道,我们可随时都知道你在修哪条铁路啊。”
詹天佑说:“你还没告诉我你怎么出现在了北京呢?”
容揆说:“詹姆斯,其实我身在美国,但也是与你一样,为大清国服务,我在大清国驻美国领事馆工作,这次来北京就是要作为阿贾克司的访问团成员到美国去与美国人谈判。”
唐绍仪说:“是这样的,我在任吉林巡抚的时候,感到日本人与俄国人在我们的东北数省实在有些过份,现在不打仗了,却整天为争那里的修路权搞得乱糟糟的,好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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