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瞿既明应当是很忙的,不然也不会到现在这个点才通过自己的好友申请。
于是他又欲盖弥彰地发了句:“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一整天都很困。”
瞿既明坐在高层公寓的落地窗前,看着他发来的消息轻声一笑。
还挺懂得照顾别人感受的。
他的光幕上显示着祝念慈当下的各项身体数据,包括陡然加速的心跳和略微上升的体温。
这哪里是很困的表现。
但他还是顺着祝念慈的话回复:“医生说这是正常现象,怪我,打扰你休息了。”
“不会。”
祝念慈飞快地发出去这两个字,脑海中莫名浮现出一句话,他不由热着脸咬了咬嘴唇,手指为难而纠结地划拉了几下。
光幕上的心跳数值陡然上升,瞿既明饶有兴味地挑了挑眉,耐心地等待后续的消息。
半晌,祝念慈说:“没有看见你的消息,我会睡不着。”
他没有说为什么,瞿既明却明白他的意思——
没有收到你通过好友申请的消息,我会牵肠挂肚。
黑暗的室内,瞿既明看着光幕,眼角都漫上了不加掩饰的真实笑意。
他问祝念慈:“所以你现在要跟我说晚安了吗?”
祝念慈蜷缩成一团,浑身都发着热。
他烫手似的按下发送键,接着闭上眼,又飞快睁开。
他说:“嗯,晚安。”
好冷淡的语气,祝念慈又有些后悔。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找补,瞿既明的消息就发了过来,同样是正经的语气,一丝不苟地打上了他的全名。
“晚安,祝念慈。”
祝念慈闭上眼,抱着被子嘴角弯弯。
好梦,靳明。
病房的灯悄无声息的熄灭,距离这不远的高层公寓里,瞿既明俯视着脚底彻夜不熄的霓虹灯流,按亮了客厅的灯。
茶几上摆放着闻越亲自送过来的文件,那个末尾的数值被他牢牢记住,更加佐证了这个决策的正确性。
既然无法解决风险,那就让他始终处于自己的掌控之中。
瞿既明走到酒柜前,往古典杯里倒入琥珀色的酒液,接着拨通了下属的通讯器。
“去王云生的办公室,让值班护士查房时带上一本医学生爱看的书。”
他握着杯子走回窗前,视线精准地落在属于首都中心医院的建筑群上。
“就放在他床头,如果问起来,就说我跟王云生联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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