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遇抬了抬眉:“怎么回事?幸好我及时撤开了手,不然口红得划到脸上去了。继续张嘴。”
本能地听从迟遇的话,将双唇微微张开。
迟遇见她眼神发沉,耳朵红得厉害,一种未揭开的心情情不自禁地在心口翻涌。
迟遇忍着干燥喉咙的痒感,将手里的口红点在冉禁只涂了一层唇膏的唇上。
枫叶红一点点覆盖在冉禁几乎看不见唇纹的嘴唇上,滋润了双唇,加深了颜色,更显娇嫩。
迟遇用指腹将冉禁唇边的颜色轻轻抹开,虚化了边界,形成一种自然柔和的晕染效果。
冉禁已经不知该将眼神落在哪儿合适,全程都闭着眼。
没想到因为切断了视觉,触觉反而变得更加敏感。
迟遇的指腹贴上她唇瓣的时候,这样的接触对她而言非常陌生,几乎是出于本能地往后躲。
但是下巴还被迟遇托着,这么一躲,迟遇又将她轻捏了一下,定住了她的动作。
“别躲啊。”迟遇轻声道,“再动弹的话,刚刚补完的妆又要花了。”
迟遇的口红抹着冉禁的唇瓣,不小心看到了她唇内侧有个新鲜且触目惊心的伤口。
迟遇皱起眉头,问道:“你自己咬破的么?”
这是刚才在停车场里冉禁为了控制自己的情绪而留的伤口,下嘴重了一些。
对她而言是件微不足道的事,她“嗯”了一声。
“不疼吗?”为了看那伤口的严重程度,迟遇用口红把冉禁的下唇微微往下点,“你瞧,出血了。”
“不疼的……”冉禁感觉那支口红就像是迟遇身体的一部分,在不停地拨她的唇,搅她的心,让她好不容易抑制下去酸痛的情绪又有探头的趋势。
不能再这样下去,冉禁迫不得已抬起手,拉住迟遇的衣角,往下扯了扯,问道:“补妆要很久吗?”
迟遇舒出一口带着笑意的气。
她这是在对我撒娇吗?
“不用很久,马上了,你再忍忍。”
冉禁的脸在迟遇手中,被她肆意地打扮着,待迟遇说了声“好了”,手从她的下巴上移开,冉禁总算能睁开眼睛了。
见冉禁居然都不往镜子里瞧一眼就要走,迟遇很好奇:“你也不看看?”
冉禁说:“你补的妆肯定很好,不用看。”
迟遇:“……”
以前迟遇和冉禁住在一块儿的时候,忙着读书忙着交朋友也忙着叛逆,多数的时间里只享受姐姐和冉禁的宠爱,作为一个青少年,她很少去关注家里的长辈。
到了今天,当迟遇暂停了其他所有的事,将注意力拉回到自己生活的这个家庭之中,她发现了很多以前没注意过的细节。
可能姐姐不是她想象中那个完美的姐姐,冉禁也有许多让她不解的习惯和行为。
补完妆出来,冉禁和迟遇跟着董岭的秘书,到了董岭的办公室。
董岭近五十岁,人又瘦又高,看上去很精神,没像冉禁那样穿着古板的西服,而是穿了件浅灰色的卫衣。看到她俩进来,没有一点儿架子,立即上前握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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