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梁城东,太师郑绅的府邸前,停着一辆豪奢到有些夸张的马车。
杨三在车上不停地打着哈欠,昨夜贪玩回去的时候已经不早了,今晨还早早起来赶到袖楼带大郎上朝,散朝之后又匆匆赶到了这里。
困乏至极的杨三倚着马车小憩,郑府内四面雕空的花厅当中,郑绅笑呵呵地跟一个穿着紫金纱袍的官员寒暄,这个官员不是别人,正是最近朝野风头正劲的少宰杨霖。
郑绅也是太师,不过他这个太师,和蔡京相比差了十万八千里,这是个虚职。
郑绅原本不过是个闲散直省官,后来女儿当了皇后,便步步高升,已经被赐为太师。
他虽然不知道杨霖来看自己为了什么,但是眼前这个人是御前红人,状元出身位高权重,最重要的是他已经是使相了。。。
按照这个趋势,所有人都知道,不久的将来杨少宰必定拜相。
在大宋,宰相是个了不得的官职,在开国之初就明确规定,宰相的地位在亲王之上。
也就是说,就算是皇帝的亲儿子见了宰相,也得行礼让路。
眼前的郑绅中年文士打扮,保养得宜面皮白净,看上去颇为和善。
“少宰莅临寒舍,不知有何见教?”请茶之后,郑绅笑吟吟地问道。
“太师可曾听闻袖楼?”
郑绅捋着胡须,笑道:“怎么不曾听说,这几日便听得耳朵都起茧了,袖楼里据说是一群商贾,竟然有那么大的声势,做出一个花灯大会,不下于上元灯花。不瞒少宰,昨夜我还带着阖家,前去观赏了一番呢。”
杨霖放下茶杯,笑道:“袖楼之所以这么有钱,不过是因操持着汴河漕运,如今生意铺的大了,难免短些钱财周转,如果郑府有闲钱,愿意拿出一些接济他们,渡过危机之后或可按股分红。”
郑绅白净的脸刷的一下,变得有些红润,这哪是来借钱,这明明是来送财的。汴河的漕运,何止是日进斗金,若是能占有哪怕一点点的份额,每年所得都不知有多少。
饶是皇后的娘家,也得动心!
“少宰此言当真?不会是耍笑吧?”
杨霖呵呵一笑,道:“本官与袖楼有些情分,我说话他们还是愿意听的。”
郑绅当即道:“一言为定!我马上派人去袖楼送钱,不知道多少合适?”
“太师随意。。。”
摆明了来送礼,杨霖也就不遮遮掩掩了,难不成袖楼还真缺他那几个钱么。不过是给他个由头,免得落人口实,郑皇后如此谨慎,定然不愿意太过明显张扬的。
财帛动人心啊,杨霖看着郑绅的表情,一时间有些感慨。若不是自己的爹给自己打下这片商业帝国,这一路仕途走来不知道要走多少弯路。
郑绅前去安排的时候,杨霖又想起自己的爹好处来,却不知道他现在又去哪里潇洒了。。。杨通自从寻到了孙子,亲热了没几天,实在是每次见到方妙怜都有些不自在,便又恢复了飘忽不定的行踪。
万岁营什么情报都能打探到,除了创始人的行踪。。。
不一会,郑绅满面春光地回来,杨霖也就起身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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