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蹲下身,试图去叫醒他们。
柏严察觉到她的意图,开口道:“我已经试过了,没有用。”
言早摇了摇距离她最近的金语语,果然没有反应。
她有些紧张,把手指探到金语语鼻下,感受到她的鼻息。还好还好。
言早又拍了拍剩下的人,但他们没有一个人醒来。
他们躺在地上,神色平静,如果不是刻意去试探,完全感觉不到呼吸,像是一个个被剪断了线的木偶。
一阵折腾,言早也不管讲台边上有多脏,托着脸坐了下来。
她的视力很好,感觉也很敏锐,言早能感觉到他一直在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看。
不过现在她可以理解一些了,如果是她在这样诡异的寂静中独自呆上半天,估计也会对身边的活人紧抓不放。
他说话了,声音在黑夜中很是突兀,“把我们没聊完的说完吧。”
他是指白天时,他们之间所讨论的“他该怎么对待他们”。
言早闭上眼睛,回忆似潮水流淌,和早上时相比,她记起的事情更多了。对于“他”也不再只有含含糊糊的罪恶感,还增添了一份可怜和愤怒。
好久她才找到自己的声音,“那就让他们也承受当年他们自己做的事吧?”
他一直在静静地等待,听到她的话后笑了起来。
言早睁开眼睛,发现他的笑并不是鄙夷或者嘲讽,而是真心实意的笑。
他的眼神似乎更加明亮,还带着点心满意足。
柏严点点头,开口道:“我想应该也会这样。”
这次他的笑没有很快就消失,他好像笃定了一直追寻的问题答案,整个人变得放松。
看见他笑,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但言早脸上不由得也被他感染。言早想到更重要的事,她伸手插|进冲锋衣的兜中,果然摸到了她的手机。
言早点了两下屏幕,才想起来它在校园门口就莫名其妙地关机了。
她长按开机键,幽幽白光照在脸上,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次的开机时间都比平常长。手机开机后,电量不足的警告弹窗立刻就跳出来,等运营商信号加载出来,言早叹了口气。
只有半格信号,还不如直接显示不在服务区断了她的念想。
言早试着给房姐发消息,只能收到一个又一个发送失败的红色感叹号。
柏严见她一直在戳弄手机,说道:“去外面吧,外面可能信号更强些。不过不知道能不能出去。”
言早一拍大腿,对啊,又不是门被锁住了,她完全可以直接出门找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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