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灵点了点头,自去找了付辛唯。
付辛唯膝盖都软了,差一点给她行了拜师大礼。
浅灵连忙撑住他,老头子泪流满面。
“命都快被吓没了……我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去考劳什子医官……”
他握着浅灵的手,一行被她扶着走,一行哭着道:
“幸亏有你在,幸亏是跟你来的,幸亏……当年收了你当徒儿,不然早就没命了……”
浅灵安抚道:“师父莫怕,待商队休整两日,咱就回扬州了,再不来了。”
“嗯,嗯……回扬州好,回扬州好。”
付辛唯是真吓坏了,哪怕南仡王盛情相邀,他也死活不肯留在王宫,浅灵便领着他一起回了云来客栈。
他年老体弱,用了一碗参汤下去,精神方才慢慢回转过来。
浅灵端了稀粥和小菜,叫他慢慢吃着,付辛唯吃了几口,忽然问:“你情郎呢?”
浅灵一顿:“什么情郎?”
付辛唯放下碗筷,慢慢把双手捏起,五个手指头捏成一簇,两只手对了对。
“你刚刚不是……”
浅灵脸上泛起热意:“师父,那不是情郎。”
“不是也好,是也没关系。”付辛唯跟她保证说,“你别担心,我不会告诉齐少爷,从前我就觉得那小子配不上你。”
付辛唯说完这些也不多话了,闷头喝起粥来。
浅灵张了张嘴,想要解释的念头咽了回去,在房中陪了半晌,看付辛唯犯起困意,便轻手轻脚退出了房门。
“看来还是让你困扰了。”
姬殊白突然在她身后说话,把浅灵惊了一跳。
他倚在阑干边,日光在他身后,给白衣镀上一圈神辉,真如天人一般。
但姿态还是俗人姿态,靠着立柱,手抱在胸前,半歪着头看她,也不知在外面听了多久。
她现在有点不知该怎么面对这个人,平息了一下心情,才道:
“无妨,生死攸关,一切都该权宜计事。适才的事,我也忘了。”
她不再纠结那点子事,从袖中拿出了那个瓦罐。
“这个该怎么办?”
姬殊白还不知这究竟是何物,在楼殿上时他便没有仔细着眼,这会子才看清楚瓦罐上的太阳纹。
他接过去,仔细端详了一番。
“后夏的纹样,此物是做什么的?”
浅灵摇摇头:“他带我看蛊的时候,我留意了一眼,但并不知是何物。”
姬殊白回想了一下尹泰在高楼下的表现,便道:“此物留在我这,你不用管了,交给我。”
浅灵正也头疼,听他如此说,便点点头。
“那劳烦你了。”
姬殊白袖了那物,还要说话,陈信忽然在楼下喊道:“姑娘,有位军爷找您。”
浅灵低头望去,便见卫晏洵站在门外,一身戎甲还未卸下。
姬殊白也看到了,刚在心里疑惑,为何定北军的将领会来找她,便听见刘娇惊呼一声:
“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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