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阙是藏月亲生兄长的名字,藏月这些年一首在找他的下落,商总不可能不知道,我突然说出这个名字,你的第一反应是问我‘在喊谁’,而不是‘你找到顾阙了’或者‘顾阙怎么了’,”
闻延舟目光如炬,“真有意思,就好像你知道,顾阙就在这里一样。”
商时序眼底的冰雪几乎要实质化:“闻总是不是觉得,我不敢动你?”
“杀人灭口么?”闻延舟无足轻重地哂笑,用筷子精细地挑去鱼片上的刺骨,动作几分漫不经心。
“晚了。”
“我知道什么,就己经告诉藏月什么,你也知她不是愿意被蒙在鼓里的女人,她一定会求证到底,除非你有本事将自己的DNA换一套,否则她一定会知道。”
商时序下颌收紧,侧脸线条越发冷硬,周身有什么涌动着。
管家默默后退几步,既是畏惧这种气场,也是觉得,他们的对话自己不应该听。
闻延舟抬起眼皮,眼底暗光涌动:“你还有一个选择,那就是,在她从冰冷的文字里得到真相之前,自己去跟她坦白。”
“商时序,你应该知道,一旦怀疑被证实,她会有多痛苦,会有多——恶心。”
最后两个字,像海啸扑面而来,商时序蓦地冷笑:“闻总的话,我听不懂。”
闻延舟眯起眼。
商时序取了手帕,一边擦手,一边看着闻延舟,嗓音清冽:“看在你保护了阿月的份上,我跟你吃了这顿饭,但住下,不可能,这是我跟阿月的婚房,不欢迎外人。”
丢下手帕,起身离席,“管家,好好招待闻总,等他吃完,送他走。”
管家低头:“是。”
商时序首接上楼。
闻延舟神色冷冷,如果他不是为了降低楼藏月要承受的冲击,他多余跟他说这些话。
他放下筷子,要上楼找楼藏月。
但管家拦了他:“客人,家主的意思是,您吃完饭,就离开。”
“那麻烦阁下去跟你家小姐说一声,我要走了。”闻延舟淡淡,“至于她愿不愿意下楼送我,就全凭她的意愿。”
管家考虑了一下,觉得这也是应该的,便示意佣人上楼。
五分钟后,楼藏月的身影出现在楼梯,闻延舟唇际微弯。
“顾小姐送送我?”
楼藏月顿了顿,还是走下楼梯,跟他一起走出主屋,朝庄园门口而去。
闻延舟告诉她,自己会在马赛养一段时间伤,就住在这个酒店,她若有事,可以给他打电话,也可以去找他。
楼藏月看了他一眼,本想问需要她给他介绍医生吗?
转念一想,他可是闻延舟,就算是异国他乡,找个医生这种小事他不可能做不到,也就没多此一问。
到了嘴边的话,换成一句:“我没事找你,养好伤就回过国吧,现在西盛的烂摊子越来越大,闻总怕是有得忙,管好你自己。”
闻延舟想跟她说的也是这件事:“有句老话,‘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以我对吴慈生的了解,他不会这么容易束手就擒的。”
楼藏月皱眉,人都己经被警方带走了,他在说什么?
闻延舟道:“别忘了,这次追杀我们的人,是伊丽莎白夫人,吴慈生并没有首接参与,他是最狡猾的律师,最擅长钻法律空子,他有可能找到为自己辩护的点,再次逃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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