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是凉薄帝王人,最是无情帝王心。
谁能想到,身份显赫、出身高贵的魏王,却一直活在帝王的阴影里。随时都有生命危险,可谓步步惊心,处处藏灾。寒蝉哀鸣,其声也悲,闻者不无落泪。
赵楠两世为人,饱读诗书,深知帝王的残暴不仁,一言不合便会痛下杀手,对同胞手足从不手软。
正像《红楼梦》里柳湘莲对贾宝玉道:“你们东府里除了那两个石头狮子干净,只怕连猫儿狗儿都不干净。”这正是帝王家的真实写照,没有干净的。
赵楠施行的策略是:皇帝不是天子,而是一种职业,与丞相的上位一样,优秀者,人人皆可得之,皇帝亦可轮流登基坐庄。
朝廷,掌握在团体的手中,这无形中就丧失了帝王无情的土壤,失去至高无上的权利,谁还拿皇帝当回事呢?
赵楠看惯了宫斗剧,也见惯了勾心斗角,尔虞我诈,自然沉得住气的。
良久,赵楠打破议事厅里一派哀伤的气氛,接过之前魏王的话茬道:“我令人放风出去,魏王突然又回来了,这无疑是给了赵匡义、赵普当头一棒。赵德芳还没有解决掉,半路又杀出个程咬金,让他们的计划全盘落空,他不焦头烂额才怪,现在开始,我与大宋朝廷的对抗,正式拉开序幕,你们就等着看一场好戏吧。”
寇准一向忧心忧国,心系天下百姓,面带忧色道:“恩师,有您坐镇掌控全局,自是胜算在握。您常说居安思危,有道是百密一疏,怕有一漏。学生担心,倘有一丝疏漏,或赵普剑走偏锋,亦或赵匡义孤注一掷,罄所有军士出击,是否会燃起战火,殃及百姓?”
“当然不会。”赵楠脸上写满了自信,脱口便给出了答案。“前西夏皇帝李德明,仍囚禁在西宋的监狱,我已传信给杨排风,将此人秘密押解回大宋,不日可到。萧燕燕也会提供足够的证据,令赵匡义和赵普君臣失和,从根本上瓦解他们的联盟。”
寇准见恩师有足够多的后手,来支撑这次非同小可的生死较量,对恩师的筹谋更是笃信不已。
“禀公子!”一名侍卫走近赵楠,拱手道,“苗小玲求见,在厅外恭候。”
赵楠疑惑,眉头一皱,心道:正在议事,这个时候,她来干什么?
管家见状,明白公子的疑问,忙起身回应道:“是这样的,议事之前,苗小玲手里就拿着一个包袱,嚷嚷着要见你,被我拒绝了。”
“……”
赵楠一头雾水,用双手揉了揉两侧的太阳穴,索性入座,端起案上一杯刚沏的一杯黄芩茶,品味起来。
一杯清茗沁人心肠,口鼻生香,嘴里溢满了黄芩特有的香气,还是太行山上的野生茶好啊,赵楠叹道,此茶实乃人间仙品,每一口都是回忆,饱含儿时的味道!
“她说秋意浓,天转凉,你衣衫单薄,”管家嬉皮笑脸,故意用手捂着嘴巴,小声耳语道:“她给你送来换季的衣服,担心你冻坏了!人家一片美意,我也不能辜负不是,就让她进来了。”
其实在场的人都听见了,还听得十分真确。
“展弟,”赵楠手端茶盏,微笑着,“有人对大哥我不尊,嘲讽取笑,按紫霞国的律令,该当何罪?”
展昭故作认真考虑了一下道:“大哥,紫霞国的律令,还没有嘲讽罪,听闻此人一生只爱金银,我建议罚俸,对他而言,最是致命的。”
“好!罚管家薪俸一年。”赵楠颇感满意,开心宣布。
“公子,”管家得意洋洋,满不在乎,“你知道我有多少钱吗?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贾茗只告诉我一件事,这笔钱还没来得及数清楚,又一大笔钱入账了,根本无法清点,数不胜数。我只知道,在汴梁城,在大宋,好像没有几个人比我钱多。”管家看了看大伙的表情,无比骄傲道,“别说罚俸一年,即便罚俸一千年,我也有的是银子,几辈子也花不完!”
“这年月,爱钱之人已不惜金银,该如何惩罚?”赵楠自言自语,无奈摇头。
“公子!”穆桂英见他一筹莫展,便笑意盈盈,拱手道,“何不把管家充军,军纪如山,让御史大人多受约束方为上策。”
“嗯嗯,我看可行!好主意。”赵楠连连点头,连声说好。
管家收起笑容,一本正经道:“公子封我为御史,有风闻奏事之权,御史进军营,你们的将士还不得把什么秘密都告诉我,小心我到公子面前参你们一本,到时别怪本御史我不讲情面。”
众人听管家讲的煞有其事,哄堂大笑。
“既然你身领御史,紫霞国还靠你察查吏治,扬清抑浊,开创出一派风清气正的大好山河,你肩负重任,就免于追究吧!好像也奈何不了你。”赵楠打趣完管家,道,“让苗小玲进来,添一副茶盏,斟茶。”
苗小玲进得大厅,双手端着一个包袱,见在座的人都看着她,走路都不会了,步态生硬,两颊绯红,满脸娇羞。
她松软的黑发覆披在白净、丰腆的脸庞上,显出一种端庄纯净的美。她小心把包袱平放到议事的案几上,再仔细地层层打开,露出一套襕衫锦袍,圆领,白色,用细布手工制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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