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说“不敢”,心中却认定房烛成见极深。火公也不深究,又道:“其实我早知瑶叶儿师从摩崖,上月便收到了摩崖那边崇恩和释儒二位长老的传书。只要她出面证实,房堂主定会相信。”
房烛找到叶儿,只问了她与九婴夜间到海边观月之事。叶儿初时不说,但房烛随后好言相询,也就说了。房烛交代了几句,便走了。
房烛走后,她心中甚疑:“既然只是深夜不归的小事,为何要叮嘱我守口如瓶?其中必另有隐情。”越想越悬,便直奔九婴的木屋。
陆须、禺比、罗蓝儿出巡,房烛忙于调查书阁之事。尹喜和野凌无处可去,都只在屋中用功。
叶儿进屋便问道:“九哥去了哪里?”
尹喜笑道:“整天价就只想着你的九哥!怕要有几天见不到了。”
九婴被暂时软禁,房烛怕在弟子中引起议论,不便于辑查真犯,于是已令公王孙到尹喜这屋传了话,只说是火公长老要亲自调教九婴的修真,几日内不会回来。
叶儿对二人叙述了房烛找她之事,野凌也极为奇怪,道:“若只是为了你们俩擅离木屋区之事,叫个寻常弟子来问也就是了,何至于劳动堂主?”房烛对此事的处理一直很小心,先前对九婴的确实也是刻意刁难,只是为了套出真相。正因为过于小心,亲自询问叶儿,却终于让野凌等人感觉到事有蹊跷。
野凌想了想,又道:“公王孙这小子最近到我们这屋来都要扯上几句交情,今天告知我们野凌之事时却一点反应都没有。我想,这小子许是了解内情。”
尹喜叫道:“那还等什么?我们赶快去找那小子。”
叶儿心系九婴,平时她性情开朗,此时思虑却极为周密,道:“你不要叫啊!我想,此事竟劳动房老师过问,若公王孙真是有隐情不告诉我们,那必是房老师或火长老交待的。若无事便是无事,若此中有事那必是大事。”
野凌点点头,道:“我们只悄悄地问下公王孙就好。”
公王孙正要出屋,迎面碰上三人,他心中有愧,神态便不自觉地尴尬起来。三人一看之下,心想果然不错,这小子定有事相瞒。当下软磨硬泡,细细盘问。
公王孙今日被房烛传到战神阁,不得以说出了九婴查夜未归之事,心中本就因“出卖”九婴而疚愧。被三人一逼二问,也就说了前事。只是他离开战神阁前,房烛似乎都一直认定九婴便是潜入书阁的人,在他口中说出的情况便使三人万分担心。
从公王孙的屋里出来,三人一路商议。
野凌道:“我们是九婴的朋友,自然是不相信九婴会是潜入的北冥修魔人。但是,要让长老和堂主们相信九婴,恐怕只有等那人再次潜入书阁了。”
叶儿急道:“若那人听到风声,不敢再入书阁,九哥岂不是要被冤枉死了?依他那种性格,不知会做出什么事来。”叶儿的担心也并不是胡乱揣测,当时若无火公在场,依房烛的那种审法,九婴早就忍耐不住了。
野凌道:“所以我们要守紧口风,千万不要再让别人知道书阁之事了。”
尹喜道:“他娘的,不如我们去查出真犯来。”他自小在父母教导下,从未说过脏话,这一段离家求学,认识了各色人等,不自觉地学了些口头禅。
野凌道:“对,我们自已先动手查。依我看,密迹岛长时间未发生此事,偏生是今年春试之后才有的,潜入书阁之人应就在新弟子之中。”
叶儿和尹喜齐道:“说得有理。”他们二人都由师长父母带大,年龄又小,阅历尚浅,此时都自然以野凌为首脑。
三人回到木屋,坐下商议。因新弟子并不多,野凌首先将各人名字一一列出,逐一排除。尹喜平时与很多人都打过交道,人头最熟,便由他提供这些人的平时言谈、行迹。谁知这种方法并不能从新弟子中排除几人,有疑问的倒有十三四个。
叶儿突然说道:“不知长老和房老师是如何想的。那人潜入书阁时无人发现,凭什么认定便是九婴。即使是查夜未归,难道那人就不可能在查夜之前潜入阅看牍板再回屋?”尹喜、野凌二人也早对此有疑问,但也是百思不得其解,都想可能真是房烛对九婴心有成见。
其实,他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长老和众堂主平时也时常出入书阁,若非是查夜时间过后,那么窥板之人就只能在深夜入内。
若要在平时潜入,便要时常提防师长们随时到来,火公等人至少都是战神境修为,即使在他们没有戒备的情况下,能不让他们查觉,起码需要神武境修为。刚才野凌等三人所想,他们自然也已想到,因此首先便在新弟子中排除。这一查便发现,有潜入时间和条件的首当其冲便是九婴——他有迟归记录,修真境虽只到御剑境,但因血咒与龙元之功,实际功力已接近神武境。
顺理成章,九婴成了这次事件的最大嫌疑。
第二卷密迹
第十四章追查书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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