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身体感觉恢复了一些。每个生命体都有一种奇怪的能力,这种能力被称为突破性基因保护,是瑞典一位生物学家发表的理论。
那个生物学家曾经在很多动物身上做过实验,将压力袋绑在动物的四肢上,当时,他的实验对象是一只成年的灰毛狼,压力袋绑上去之后,可以通过压力袋的数据,显示出动物肌肉力量的增减。
接着,那位生物学家将狼关进了一间强硬度的玻璃匣子内,并且不给任何食物和水源,狼被关在里面,会不断的撞击玻璃想要逃出来,但三天后,狼的体能耗尽,便再也爬不起来了。
但那匹狼并没有死,即使跌倒在地,也依旧睁着眼,当它第二天站起来时,生物学家发现,它的肌肉力量,竟然重新回到了顶峰时的状态。
通过不断试验,那位生物学家认定,每一个生命体内,都有一种神奇的力量,当时他把这种力量命名为突破性基因保护,只有韧性强劲的人,才能启动这种隐性遗传基因。但基因遗传这种东西,尚未被证实,因此那位生物学家的突破性基因保护成了当时学术界的一个大笑话,很快被人淡忘了。
我想,自己在四天四夜没有食物和水的现在,又奇迹般的醒过来,而且感觉肌肉充满了力量,大概就是那种神奇的突破性基因保护力量被触动了,现在,我开始可怜又敬佩那位学者。
他确实发现了一种生物神奇的力量,但这个力量就如同曾经的日心说一样,被愚昧的人全盘否定了。
第二十二章 无声爱情
接着,我依靠着这种神奇的身体机能,带着彼得又连续向东走了两天,这真是一件神奇到无法想象的事情,两个人六天六夜没有水源和食物,一直持续着徒步沙漠的强度运动,居然可以活到现在,连我自己都觉得,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但在走到第三天后,这种突破性基因保护也支持不住了,我的肌肉逐渐开始出现抽搐的症状,我低头去看自己的手臂,发现自己已经瘦的皮包骨了,又黑又干,我想,我现在的样子,一定很像曾经在埃及看见过的木乃伊。
就这样,我撑着打颤的肌肉又走了一程,最后再也忍不住,扑倒在了沙漠里,在跌倒之前,我看见前方,似乎有一片绿洲。
绿洲……绿洲,是我的幻想吗?
还是真实存在的?
我们跌在沙里,谁也动不了,连眼睛都是半睁着的,我的眼光一直狠狠盯着那片绿洲,很久,它都没有消失。
难道那是真实的吗?
我挣扎着想起身,但已经完全没有力气了,最后,我开始在沙漠里,如同瘫痪病人一样攀爬,彼得看见我的动作,很怕我会消失,于是也跟在我后面爬,我不知爬了多久,最后随着一个沙丘滚了下去,到处都有沙往我鼻孔里钻,最后我彻底晕过去了。
我想,自己再也醒不过来了,因为突破性基因保护,已经无法帮助我了,六天六夜,还好,还好我没有死在那个地方。
我以为自己肯定会死去,但我没有想到,自己还有醒过来的一天。
我醒来的时候,是在一张床上,中国人称之为炕,是用沙子合了河泥弄起来的,接着,有一个女人走到我跟前喂我喝水,她对我说话,可惜,我中文不好,而且我隐约觉得,她说的也不像中文,看她的打扮,她应该是位于中国新疆的少数民族。
彼得在另一张床上,他情况要遭的多,至今没有醒过来。
我整整在床上躺了两天,其间一直是那个女人在给我喂水喂饭,我很感激她,虽然什么也做不了,但我在祈祷时,请求上帝保佑这个好心的中国姑娘。
第二天,彼得也醒了,与我一样,瘦的皮包骨,只不过,他显得更不对劲了,如果说之前,他神经兮兮的像一具木乃伊,那么现在,他简直就是一个木乃伊,直挺挺的躺在床上,既不说话,也不动作,只偶尔瞪大眼,嘴里说着连我都听不懂的胡话。
这期间,有很多人来看我们,大约他们从来没有见过外国人,因此显得很好奇,但他们都是善意的,给照顾我的姑娘送了不少吃食,还有些小孩子,光着屁股,用黑溜溜的眼睛害羞的看着我。
我突然觉得,这个世界真好。
修养到第四天的时候,我勉强可以下床,也可以走动走动,由于肌肉损伤的厉害,我几乎每一步都在打颤,那个好心的姑娘有空时,就会来扶着我。
我突然很想知道她的名字,于是指着自己,反复将自己的名字说了好几遍。她明白过来,被阳光晒的黑黄的脸上,露出一个害羞的笑容,旋即也指着她自己,反复发了一个音。
那个音,好像是:卡拉。
姑且就是卡拉吧。我发现,之前看见的那片绿洲是真实存在的,不仅存在,绿洲上还生存了一群善良的中国人,但这个绿洲上人数不多,空置了很多土墙房,大约有许多人已经迁出这片绿洲了,因此绿洲里现在剩下了不到几十人,人少了就寂寞,所以我和彼得的到来,受到了热情的欢迎。
当我的身体恢复到可以自己慢慢行走时,绿洲上的人们举行了一次篝火晚会,我们虽然语言不通,但那一晚玩的很开心,宴会过后,我看着未尽的篝火,想起了在那里死去的同伴和失踪的导师,所有的好心情都没有了,只剩下深深地悲痛。
这时,卡拉将我的手放在她的小手中,用双手包裹起来。那一刻,我感到了一种名为包容的力量,这种力量让我一下子臣服于她,这个害羞、心善、勤劳的中国姑娘,那一刻,我突然觉得,她黄黑的皮肤,竟然是那么可爱。我用力反握住了她的手,她又害羞了,低着头半天没看我。
我的身体虽然在逐步恢复,但突破性基因保护启动的副作用太大,我在绿洲里呆了一个星期都没有完全恢复过来,彼得更不用说,他的状况比我更加糟糕,我几乎怀疑,他是不是变成了植物人,但偶尔,他又会突然说几句没有意义的话,也会突然站起来。
我觉得这样下去不行,下决心,在休整一周,我必须带着彼得回德国去,其实,我知道自己已经深深爱上了这个中国姑娘,于此同时,我也在心中下定决心,等回国安顿后,我还有来中国,带她离开干涸的沙漠,我会学习她的语言,她也一定乐意学习德语,我们的未来会很幸福,我向上帝发誓,我会安定下来,再也不会为了考察而去危险的地方,我要带着卡拉,过幸福的日子。
我学会了基本的语言,比如水、食物或者我要出去之类的,但正常的交流还是很困难,那晚,我不知要怎么跟卡拉表达我的想法,我有些害怕,如果不跟她说清楚,万一我回德国后,她嫁给其他人怎么办?
我拉着卡拉的手,急的不知如何是好,反复用德语对她说着:等我回来,我想做你的新郎。卡拉一脸茫然,最后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我急了,搂着她就吻了下去。
最后我后悔了,中国姑娘都是很害羞的,我会不会吓到她了?
放开卡拉后,她果然被我吓到了,一副呆呆的表情,但她没有拒绝我,片刻后,她羞红着脸,用湿漉漉的眼神偷看我,却没有放开我的手。
我心脏几乎都在颤抖,低下头又吻了她一次,慢慢的,她也开始回应我,我们的感情没有语言,却如同烈火般的燃烧起来。那一晚,我反复用德语诉说着对她的爱恋,她依偎在我身边,一直坐了很久。
我不断在心底对自己,对上帝起誓:我会给卡拉幸福。
后天,后天我就要启程了,那一天,我的心情都很不好,卡拉要去干活,我拉着她的手,向她比手势,最后她明白过来,知道我要离开后,哭的很厉害,我心痛的不知如何是好,我突然发现,中国的姑娘哭起来,比任何国家的女人都更让人无措,最后我抱着她坐了两个多小时,她终于平静下来,我将自己已经停止行走的腕用指南针戴在了她纤细的手腕上,那上面,和我胸前的怀表一样,有我最为珍贵的照片。
那晚,我们缠绵了很久,天明,当我准备着动身时,我突然发现,彼得不见了。
https://www.cwzww.com https://www.du8.org https://www.shuhuang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