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永恒的悲哀。
这虽然只不过是一瞬间的事,可是这一瞬间仿佛就是永恒。
天地间本来就只有“死”才是永恒的。
一个人的生死,本不是由他自己决定的。无论什么人都一样。
一个人年纪越大,就越不想死,所以逞勇轻生的都是年轻人,跳楼上吊的都是年轻人——你几时看见过老头子自杀的?
一个人连一次都不能死。
如果有人说,真正的爱情只有一次,没有第二次,那么他说的就算是句名言,也不是真理。因为爱情是会变质的,变为友情,变为亲情,变为依赖,甚至变为仇恨。
会变的,就会忘记。等到一次爱情变质淡忘后,往往就会有第二次,第二次往往也会变得和第一次同样真,同样深,同样甜蜜,同样痛苦。
可是死只有一次,绝不会有第二次。
人生中所有的事,只有死,才是真正绝对不会有第二次的。
陈久明才21岁,还是个毛头小子呢,这会哪能体会到营长谈话的深意,还来不及细细的咀嚼和领会,想了想说道:
“报告营座!我保证完成任务,把战士们带回来!”
营长拍了拍他的肩,说:
“去吧!好好干!”
直到晚上11点整,四下一片安静、漆黑,这个包括连长陈久明在内的11人侦查部队才开始出发准备进入阵地。
这注定是一次危险的行动。
天下着小雨,地上湿滑不堪,脚下根本没有路,每走一步都非常艰难,而且不能有半点亮光,就连刺刀上都被贴上了黑胶布,以防刺刀遇着灯光的时候反光,暴露目标就麻烦了。
尽管如此,战士们还是奋力朝前走,以求尽量插入敌人心脏,了解到更多的敌情。
到凌晨3点,侦查连已向前推进了10公里。在一片密林里,陈久明通过电台向营部汇报了所处的位置,第一步任务算是完成了。根据行动前侦查到的情报,敌人在滚龙坡的山顶上驻扎有一个敌军的指挥所,分布成炮兵团、步兵团等部队。现在的任务,就是要详细了解敌人火力和兵力的配置情况。顾不上休息,陈久明决定在天亮之前赶到预定的高地位置。
幸好一路上没有遇着敌人,天刚亮的时候,侦查连到达预定位置。
每个人的头上、背上都批满了蒿草,脸上胡乱地摸了一些稀泥和树叶。依然有雾笼罩,虽然有些看不清,不过这正好可以隐蔽自己。从望远镜里望出去,对面不远的山地上,是一所建筑奇特的房子,房子顶上耸立着几根鞭状天线。离侦察阵地大约400米远是一条公路,这时候鬼子已经开始忙活了,来往的车辆忙着运送补给、弹药,7点半左右可以看到他们开饭,两个帐篷下坐满了人,虽然远,还是能清晰地看到军衔。陈久明让其他人开始照相、描图、定方位,有人忙着记录敌军运送弹药车辆的行驶方向,确定下一步侦察行动的基本坐标,陈久明叫过步谈机员,用暗语向营部报告侦察情况。
8点,天开始下雨,淅淅沥沥地下个没完没了。战士们趴在泥地里,地上的积水渐渐地增多,身上感到一阵奇痒……
第1卷 第十一章 血战滚龙 第95节 死命潜伏
陈久明趴在泥地里,随着雨水渗进衣服,只觉腿肚子一阵奇痒,虽然行动前扎好了裤脚,但经过一昼夜的急行军,裤管已经松开,凭着在山地丛林里长期作战的经验,陈久明知道是蚂蟥钻进了裤腿。
这种蚂蟥俗称“旱蚂蟥”,旱蚂蟥的“老巢”多在溪边杂草丛中,尤其是在堆积有腐败的枯木烂叶和潮湿隐蔽地方的为多。这些家伙平时潜伏在落叶、草丛或石头下,伺机吸食人畜血。
如今,这些饥饿已久的嗜血者,好不容易盼来了一个可以饱餐的大好机会,纷纷钻进战士们的裤腿、衣袖、衣领等处,大肆吸血。
尽管如此,侦察连每一个战士都咬紧牙关,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因为稍有风吹草动,就有可能惊动敌人,一旦被敌人发现,后果就很难预料了。
战士李木丁脸上的五官因为被蚂蟥吸咬而痛苦地扭曲在一起,但他深知战场纪律的严明:此时此刻,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得忍着。
忽然,寂静的丛林里,传来一阵悉悉索索地响声,这种响声停一会又响一会,大伙不知道这是什么声音。紧跟着,一阵“咝咝”声传来。
“不好!”
陈久明在心里暗叫一声,这是丛林里常见的一种毒蛇的声音。
谁都没有动,哪怕是侧头观察一下都没有,纵然天崩地裂,也得死死地趴在地上。
李木丁正好潜伏在连长陈久明的前方,陈久明非常清楚地看到,一条两尺多长的毒蛇溜进了李木丁的脖领,不一会,他看见李木丁双手使命地插进泥地里,十指紧紧地陷入了进去,直到一双手完全被泥地淹没。浑身因为急剧地痛苦而变得颤抖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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