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后,宋宜禾站在厨房门口,眼神紧跟着贺境时的背影移动。直到他抬着碗转身朝出走,两人目光触碰。
宋宜禾一眼看到他唇角的伤口。
“往哪儿看呢?”贺境时步子稍顿,似笑非笑地问,“刚才那一下还没咬够?”
“……”
听他这语气,就知道没有放在心上。
宋宜禾揣着心虚去拿碗,手指还没碰到,贺境时往旁边闪了下:“烫。”
说完,他提步走开。
“噢。”宋宜禾舔舔唇角,亦步亦趋地跟在贺境时身后,“那你疼吗?”
“不然我也给你来一口试试看?”
“……”宋宜禾小声说,“我没故意咬。”
“没不让你咬,下次换个地方。”贺境时看着她笑,“咬这儿不得让人想入非非啊。”
被他这话戳中,联想到在大门口的那个吻,原本起初只是很纯情的触碰。
可最后却莫名都有些上头,以至于贺境时抚上她腰间那刻,宋宜禾牙齿磕破了他的唇。
但归根结底是她的问题。
宋宜禾乖乖受谴责,没再反驳。
贺境时看她一眼,闲适地扯了扯唇角:“你们毕业典礼应该快到了吧?”
“十九号,端午节后一天。”宋宜禾咽下嘴里的东西,不明就里地看他,“怎么了?”
贺境时单手支着下颌:“没什么,就是突然想起来那天我应该有空。”
琢磨了会儿他的表情和语气。
听出这人的暗示,宋宜禾垂下眼,神色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几l丝笑意:“那你陪我。”
贺境时抬眉。
“然后给你正名。”
“……”
-
施嫚玉被安顿在江北六院,由于工作因素,宋宜禾并没有多余时间来探望她。
六月第一周转眼流逝。
这期间,宋宜禾只抽出半小时去了趟医院,大概是并未抱有希望,所以在看到结果时,她很快接受了这丝毫不出意外的事实。
施嫚玉不会再醒来了。
因为患者是由贺境时送进去的,医院那边自然按照重点对象关注。做完检查,付衍母亲又联系了隔壁医院的专家进行会诊。
最终得到这样一个冰冷的结论。
至于之后是住医院,还是安排转植物人托养机构,这些都需要家属自行决定。
然而施嫚玉跟宋宜禾从法律层面看,没有任何关系。甚至当初宋老爷子能不暴露血缘关系,将宋宜禾从许家带走,其实都是因为许志国的收养手续钻了空子,并不具有法律效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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