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等,学,练。现在我的日子要比之前我能记住的那些日子更充实。这很美妙。当大卫终于归家,我已经穿上了高跟鞋,鞋子和我的衣服很配。把自己装扮得美丽动人的感觉很好。我右脚脚趾间的皮肤疼痛、结痂,但每一步的疼痛都是值得的。这提醒着我,我能控制住自己。这让我保持着自控力。总之,现在我已经掌握了那一点。我已经为我计划中的那部分内容做好了准备。我很高兴现在我可以摆脱爱慕我的安东尼了。
事情开始快速进展。路易丝是我的小猎犬,她咬住了我给她的骨头,我知道她不会松口。我很好奇她会把它带去哪里,她会如何来玩我的游戏。在这种情况下,我不能完全控制每个人的行为,但那在某种程度上只会让一切更加有趣。我在利用他们的个性做赌注,目前为止,不论是大卫还是路易丝,都没有让我失望。大卫也许是精神病医生,但我知道人们的头脑是如何运作的,我可以改变它。
他来到门边的时候,厨房里传出诱人的香味。我做了一道新鲜的奶汁培根意面和一道胡椒芝麻菜。哪怕他不吃,我也胃口大开。
他站在门的另一边,倚在门框上面,样子看上去很糟糕。要是这种情况继续下去的话,他就维持不了自己在诊所的声望了。
“我看出来了,你还在自导自演《复制娇妻》[1]。”他边说边微笑,一种扭曲的幽默感。他在嘲笑我,嘲笑我的衣服,嘲笑我的厨艺,嘲笑我一切的努力。我看起来很受伤。我真的很受伤。他甚至都不再假装还爱我。
“你应该吃些东西。”我说。
“说真的,你到底想要什么,阿黛尔?”他看着我,目光中混着蔑视,“这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为了我们生活的这座监牢吗?”他无疑是喝醉了,长久以来,我第一次从他眼里看到了真切的、未加掩饰的攻击性。
“我想要和你在一起。”这是真话。这是我永恒不变的真话。
他盯着我看了许久,仿佛在试图看穿我身体里究竟发生了什么,我到底是什么,他能在我身上贴什么新标签来解释它——精神分裂症、反社会、强迫症、明显的精神失常——努力了却找不到答案,他的肩膀垮了下来。
“我想离婚。”他说,“我想结束它,结束这一切。”
对于最后一点,他没必要细说。我们双方都知道他指的是什么。那段需要被挖掘出来妥善放置的过去。那段过去。那个尸体。他之前就说过离婚的话,但是这一次我不太确定当他清醒后会不会改变主意——不管我可能会做什么。不管我要是说出来,会怎样毁了他。
“晚餐10分钟内做好,如果你想洗漱可以先去。”我只说了这一句。我正常的样子比任何口头的威胁都令他不安。
“你知道她是谁,对不对?”他讨厌我。他流露出来的厌恶甚至比自我可怜的情绪还多。“你在遇见路易丝的时候,就知道她是谁了吧?”
我困惑地皱眉:“这话从何说起,大卫?我怎么可能知道她是你的病人?”我再次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你总是什么都知道。怎么会?”此刻的他很尖刻,但声音仍然很虚弱。真可悲。这根本不是我的大卫。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做出一副担忧的样子,“你喝酒了吗?你应该少喝点,你说过不会多喝的。”
“耍花招,阿黛尔,你继续耍花招吧。我受够了。我不再介意了,我也不想吃什么该死的晚餐。”
他喊出最后一句话,消失在楼上。我不知道在我爱上的这个人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这个笨拙又尴尬的男人隐藏得有多深?我知道他去见过她了,去警告她。他的确是真心爱她。我很想拿一把我们的赛巴迪[2]刀具上楼,切开他那忘恩负义的心脏。我克制住了那种冲动。我绝不能伤害大卫,我知道。那是我必须忍受的痛苦。
而且不管怎么说,路易丝把他的警告当作是威胁,因为她是我的人,她相信我的话。至少,目前为止是这样。我还没有回复她的短信,我不会回复的。明天我需要她上我这儿来。我需要她来找我。在她拼凑出我们悲伤的故事之前,她还有另一件事情得去了解。他们说“要靠展示,光说不行”,不是吗?这正是我在做的事情。明天将是我留给她的另一条线索。她是我上了发条的小玩偶,我指哪儿她走哪儿。
上帝,我爱路易丝。我爱她几乎就像我爱大卫一样。在我跟她分享了我的故事之后,她将会去恨他。我情不自禁地想,他活该。
[1]《复制娇妻》是派拉蒙影业公司制作发行的科幻惊悚片,由弗兰克·奥兹执导,妮可·基德曼、马修·布罗德里克等联合主演,该片于2004年6月11日在美国上映。故事里的有钱男人把自己的太太个个都换成了卑躬屈膝、千依百顺的复制机器人。——译者注
[2]赛巴迪(Sabatier),欧洲知名高端厨具品牌,于公元1812年在法国梯耶尔诞生,从皇室厨房御用到顶级工艺作坊,两百多年来代代相传,以法兰西特有的非凡艺术创造力,通过卓越品质与精湛工艺,成了欧洲厨具艺术的象征。——译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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