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第二季插稻秧时,溪水没了……
山上的小鸟被雷管的爆炸声吓得四下乱飞,一团团的呛人的粉尘包围了村庄。
一幅美的山水画被粉尘掩盖了,粉尘落尽画已不在,剩下的便是骨感的现实。
采石场改变了于敏家,她爸妈由普普通通的农民成了采石工人;小村从此不再安静,拉石车一天到晚响个不停……
于敏来上学的时候,爸妈很自豪的放下了话,当工人比种地强多了,孩子在外面别舍不得吃舍不得花。
下雪了,于敏在雪里很是欢喜,整个宿舍的人都在雪中放纵自己,雪还在下,每个人都在雪里喊着,尖声的,奔放的,魔音的,卖萌的……
赵树果打量着赵树明说:“几天不见,又长高了!”
“才几天呀,就长高了?姐,夸人要夸到点子上,你倒不如夸我学习进步了才显真实。”赵树明用手套拍打了下身上的雪说。
“刚买的?”赵树果指着小弟的手套说。
“送的!”赵树明的脸有些红。
“是谁?不会是杜鹃吧?”赵树果第一个便想到了杜鹃,她知道小弟的那几个舍友才不会送手套给他呢。
“姐,猜的真准!是杜鹃送的,还行吧!”赵树明把手套递到姐面前。
“吃人家嘴软,拿人家手短,收人家杜鹃的东西可考虑好了?”赵树果也不能明说,她知道小弟一点就透,根本用不着多费囗舌。
“姐我明白,凭小弟这脑子对付杜鹃还不是小莱一碟!”赵树明很自信,随后又凑近赵树果说:“我对杜鹃说,姐成了家才能谈我的事,她没说话。”
“以后别拿姐当挡箭牌,不是我说你,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你也使得出来?”赵树果用话敲打起赵树明来。
“姐,一谈自己的事就上火,这可不对。”赵树明说到这里觉得自己有点过,转过头来转移了话题说:“姐,雪真大,可和我们老家那边比起来,这雪小多了!”
赵树果没说话,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小弟。
在雪中,她独自一人走,慢慢地消失在雪中。
时间一晃就到了寒假,齐慧这天对赵树果说:“姐,我妈来信了,让我先休学一年。”
“休学一年?”赵树果看着齐慧。
“妈也累病了,妹妹还小,爷爷奶奶都老了,我若不休一年学担起家庭这个担子,说不定家就散了。”齐慧眼里含着泪说。
赵树果点了点头说:“姐等你回来。”
……
齐慧第一个走出宿舍,姐妹们看着她,每一个心都在默默地祝福着。
齐慧不让宿舍的任何一个人送,他说:“若让姐妹们送,自己会哭。”
齐慧背着大包提着小包消失在人们的视线里。
赵树果站了很久,她痛苦地想:“明年,你一定来,我们还在这里等你。”
赵树明这时大步走过来,他是来和赵树果商量回家的事。
“姐,咱们什么时候回家,杜鹃说了火车票她有办法。”
赵树果犹豫着说:“要不你自己回家?我在的那家饭店过年干活给加钱,我算了一下,一反一正差不少钱呢?”
“姐,这样不太苦了你了?”赵树明说后又改了口说:“要不我也不回家了,咱俩这个寒假准能挣出明年一个人的学费。”
“要不往家里打个电话?听听爸妈的意思?”赵树明说后向学校的公用电话处走去。
“慢点,你能和爸妈说清楚?”赵树果还拿赵树明当小孩子,从来她都是这么想也是这么做。
“姐,能不能给点自由?给我个做主的机会?”
“什么时候没给你自由了?什么时候不让你自己做主了?这不是不放心,怕你,”赵树果话说到半截自己停住了,她想:“这不正应了小弟的话。”
“好了,你打去吧,爸妈有什么意见回来告诉我。。”说着赵树果停下来。
“姐,那我走了。”赵树明走起来很快。
学校的报刊亭有专门的公用电话,赵树明急着拨打姚大发的公用电话号码,他知道若打到大队支部里,姚五绝对会弄点好处才会通知。
赵树明知道爸妈一般都会去支部打电话,他们都认为支部的电话是公家的,不会多要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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