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玥宸……我回来了……不要走……”父亲哭的像个孩子,伤口崩裂又是好一番急救,口中不住地呢喃,“对不起,玥宸……”
没过几年奶奶也不在了,父亲的两鬓突然多了不少白发。
他总在想当兵为了什么,他不要当兵,结果选择了警察。
2001年国庆中秋是同一天,他跟二叔带新月给爷爷奶奶上香,父女俩遇到几个地痞流氓手足无措,他打跑了他们,回头,新月抱着他嚎啕大哭:“哥,还好有你!”
他看到不远处有一对母女期期艾艾地抹着眼泪,眼里的幽怨溢出了眼眶,他不由自主地上前。
看起来只有七八岁的女孩子眉眼弯弯,指着正在给祖父上香的少年:“大哥哥,你真厉害,我哥说也要跟你一样,他要当警察!”
眼前这位母亲肯定是不愿意孩子走在风口浪尖的,只有母亲才会设身处地的理解母亲,他揉了揉小女孩的羊角辫:“我只是学生。”
少年耿直地问:“那你怎么穿着警服?”
他尽量保持微笑:“这不是警服,是学生制服,我今年十七,刚大一。”
少年紧追不舍:“你是哪个学校的?”
他告诉他之后少年又自信满满地说:“那你等着,我叫顾弦,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的弦,两年后我也会考进你这所学校,保护想保护的人!”
原来他就是新月说的青梅竹马,顾弦?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
他恍然大悟,他们祖籍也是大理。
他望着那双神采飞扬的眸子,是与母女相同的杏目,在男生身上很少见,却生了他父亲的一对飞剑眉。
后来的成年男性牵着女子和女孩的素手,向他微笑致歉:“打搅了。”
他走出苍山还在呢喃那句话:“保护想保护的人?”
可祖父没能守护祖母,父亲也未能守护母亲,那为何还要如此执着?
他不禁自问:“究竟要保护谁?能保护谁?”
顾弦不知何时跟了过来:“当然是保护这片土地啊,你看,我的祖父祖母都在这里,你的祖父祖母也在这里,以后我们的父母、我们自己,那你说地都没了,他们怎么办,我们能怎么办?”
他听后只说:“你思考的角度很刁钻。”
顾弦双手叉腰哈哈大笑:“是你钻牛角尖了,我爸总说做生意不能因小失大,我想保家卫国也一样,如果人人都在计较得失,就不会有人去抛头颅洒热血了,那最终的结局不就是重复百年之久的屈辱史吗?”
他脑海里是一幕幕纪录片,前辈讲述的故事,如梦初醒,也不禁笑了:“你说的没错,危险总要有人承担,不能因噎废食。”
那时的顾弦微胖,显得憨态可掬,两颗虎牙一露更是可爱,哪里有多年后刑侦大队长的威风:“那可不,我也是生在新中华,长在红旗下,走在春风里,准备跨世纪的孩子啊!”
他觉得顾弦有说单口相声的天赋,但句句在理,爷爷给他取名“新平”就是希望能看到新的华国拥有太平,奶奶给堂妹取名“新月”,又何尝不是默默支持,母亲的毫无怨言也是一种支柱。
想到这里不禁念起两句伟人的诗:“我们已经在新世纪了……为有牺牲多壮志,敢教日月换新天。”
不仅是父辈们的牺牲,也有母亲她们的牺牲,父辈牺牲的是热血,母亲牺牲的是苦等,无论大家小家,都需要双方共同的努力,互相去扶持才能长久。
明白了这个道理,他这条走向信仰的心愈发坚定不移:“顾弦,我听新月说起过你,既然你有这个信心,我在春城等你考学回来!”
顾弦握紧拳头对着他:“一言为定!”
他握拳与顾弦相碰:“决不食言!”
2003年,开学第一个月,他见到了几个决定了后半生的重要人物。
还没来得及回班里报到就有人找到自己问了一个问题:“阮新平是吧?”
他当时很困惑:“您是?”
03年学校刚升本科,校长扬眉吐气:“阮新平,这位是省副厅长周坤,这位是J市副局长吴昊。”
微胖的吴昊和蔼可亲:“小阮,你父亲现在是枭龙特种大队的教官,对吧?”
他一愣:“我不知道,他没说过。”
原本严肃的周坤笑了起来,精瘦的身子在风雨中撑着一把大伞,支开了校长,走到凉亭收了伞坐下:“张校长,你先去忙吧,我们跟小阮聊聊天。”
吴昊等张峰离开才问他:“小阮,听说你是这届毕业生里最优秀的啊?”
他谦虚地说:“只能说成绩最优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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