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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扬利落地割断绑在他身上的降落伞,也不管苏朝宇身上的阿拉伯长袍已经被刚才一番激烈运动刮得乱七八糟,直接夹在腋下带回车里。苏朝宇使劲挣扎著,江扬三下两下就制服了他,用柔韧的降落伞碎片把他四肢绑了个结实丢在後座上,然後锁了车门出去,用机械地打扫现场来安静自己的情绪,苏朝宇靠著车窗凝视著他的指挥官按照安全条例,用一只黑色口袋收集地上散落的碎绳索和降落伞残骸,有时候会忽然停下来,靠在某棵树上,苏朝宇惊心地那看见碗口粗的大树晃动两下,落了一地的叶子,他觉得呼吸一顿,努力地挪动了身子改变姿势,却眼睁睁地看到那支录音笔从怀里滑出去落到了两块坐垫的中间。苏朝宇叹了口气,放弃了捡回来的努力──他被绑得结实极了,任何微小的挪动只能给手脚带来不必要的压力。
月亮从乌云後面露出脸来,寂静无人的山谷里,那个梦里梦外渴望不得的挺拔身影就在不远的朗朗的月色下,放弃了所有的坚强和骄傲,专心为他善後。苏朝宇微微一笑──就算是梦里也没有这样美妙的吧?他闭上眼睛,许多日子的疲惫一起涌来,意识变得模糊起来。
江扬把所有的东西收拾好丢上後备箱,哄好了自己决定开诚布公地跟他心爱的小兵谈谈心里话,拉开车门的一瞬间却习惯性地愠怒了──海蓝色头发的年轻人以那个极不舒服的姿态,蜷睡在後座上,好像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半小时前的行为给他带来了什麽样的震撼。
苏朝宇被摇醒的时候,手脚的束缚都解开了,他以一个非常熟悉的姿态伏在非常熟悉的位置,凉爽的晚风从开著的车门里吹进来,吹过因为长袍被掀起来而露出的臀部上,苏朝宇的脸一下子就红了,他慌张地蹬了两下腿,然而他的腰被牢牢地按住了,挣扎只能给他换来一记狠狠的拍打。苏朝宇努力说服忍受了衣胜雪和阿拉伯人的自己,暂时不要去惹那个已经发脾气的长官,但这些变本加厉的委屈火上浇油般助长了他内心的抵触情绪,他不顾那些落在臀部的巴掌,使出他在搏击方面的全部技巧和力量反抗著江扬的钳制。
江扬轻而易举地制服了苏朝宇,一只手攥住他的手腕反压在他的腰上,另一只手清脆地掴在他没穿内裤的臀部,江扬几乎是用一种咆哮的语气来诉说他的焦虑和担心,当然还有长久以来被责任死死压抑著的爱。
但苏朝宇仍然不肯放弃挣扎,他修长的腿乱蹬著,脚腕上精致的金铃的叮当声和哽咽声回荡在车里。江扬困兽般把他按得更紧,苏朝宇紧翘而富有弹性的臀瓣很快就变成了鲜豔的红色,烫得似乎可以烤熟鸡蛋了。
〃苏朝宇,要是你自己管不住自己,我有的是办法替你管!〃江扬厉声,几乎是说一个字打一巴掌,〃我承认我根本没办法在你遇到危险的时候把你当成一个普通的下属。。。。。。我以为我可以放弃你。。。。。。可以忍受甚至希望你跟一个能给你带来幸福的女孩在一起,但是。。。。。。但是。。。。。。只有在这样的情况下,我才知道自己是那麽的爱你,你受到任何伤害都会让我忘记我的责任,一心只想著你。我根本没办法。。。。。。〃巴掌毫无征兆地停下了,江扬一把拉起被打得完全没力气挣扎的苏朝宇,琥珀色的眼睛里燃烧著一种非常陌生的火热的光芒,苏朝宇还没来得及反应,他就感觉到自己的下唇被一个温暖而又湿润的空间包裹住了,他自己咬出来的伤痕被舔著吸著,某种尖锐的物体撕扯著那些被刺激的非常敏感的软组织,在他惊讶地张嘴的一瞬间,对方灵巧的舌头趁虚而入,这种小动物似的撕咬变成了一个似乎可以燃烧天地的吻,霸道如同那个控制一切的男人。
在这个远离了人群的深山林边,在经历了生死别离之後,他高深莫测喜怒不形於色的指挥官用尽一生爱恋般紧紧搂著他,忘情地吻著他,直到军校的优等生几乎喘不过气来才结束。
苏朝宇震惊地看著江扬,他试图抬起手臂却被紧紧按住了,江扬深深吸了口气,平静下来,一字一句地说:〃我的朝宇,你是我心爱的那个他,我不管将来会有什麽样的困难和多麽强的阻力在等著我们,我只知道一点。。。。。。我认定你了,这辈子,只有你,不离不弃,。〃
他看著苏朝宇的眼睛,柔声说:〃请原谅我之前的怯懦和放弃,我知道我已经伤害了你,才让你如此不顾生死,不过请你放心,我会用未来所有的岁月和。。。。。。全部的爱去弥补你所受的伤害。我驯服你的时候,你也拥有了我,我的朝宇。〃
苏朝宇努力摆脱了他的钳制,从耳朵里挖出跳下来时充当耳塞的解药,他能从对方的表情里推测出对方一定说了很抒情的话,可是他的耳边始终一片模糊,他什麽也听不清。
江扬的表情变得很尴尬,苏朝宇小心翼翼地说:〃长官。。。。。。这是。。。。。。解药。。。。。。您刚才说的话。。。。。。可能都要重复一遍才行。。。。。。对不起,长官。〃
江扬露出那种惯常的狡猾的微笑:〃我的小兵,听著。。。。。。〃他手腕用力,搂著苏朝宇的腰把他固定在自己身上,让他的下巴枕著自己的肩膀,一只手伸到长袍的下摆里面,不轻不重地捏了他被打得滚烫的屁股一把,笑道:〃我刚才告诉你,回去我们好好谈谈要怎麽管教你这个不听命令的毛病!〃
苏朝宇敏感地在他怀里一挣,不相信地看向他的指挥官,〃〃的口型和那个生涩霸道的深吻可不是实施家法的一部分,他知道自己一定错过了一生一次的表白
──这个永远智慧从容喜怒不形於色的男人如果不是在生死之後的情感激荡中,是无论如何也不肯把任何抒情的句子说出口的。苏朝宇後悔地使劲咬自己的嘴唇,项圈上的铃铛一片乱响,这令他想起之前拍卖会上自己的羞耻表现,沈默尴尬地转过头,挣扎著想离开江扬的怀抱:〃我以为。。。。。。你已经放弃了我。。。。。。如果我无法自己逃脱,你不会阻止那个人带走我,是麽?〃
江扬把他搂得更紧,低下头,轻轻一吻那只项圈,温暖的唇接触到了苏朝宇光滑的皮肤,苏朝宇一愣,然後听到对方轻轻地说:〃是的。我不会阻止,因为这是我的责任。。。。。。〃
苏朝宇在夏末微凉的风中一抖,然後江扬接著说:〃无论你是否相信,如果你真的被他带走,天涯海角,我也会把你救回来。〃
〃就像你来营救凌寒那样?〃
〃不。是以另一种心情,不是指挥官,不会动用军政的力量,是。。。。。。只是我自己,只是江扬和苏朝宇的。。。。。。生死相随。〃
苏朝宇的身子猛地僵住了,江扬敏感地注意到了,他关上车门,脱下身上的礼服披在苏朝宇身上。他仍然拥著他,耳鬓厮磨,琥珀对上了海蓝,利朗果决的年轻将军在心里呢喃般重复著:〃我爱你,朝宇,无论什麽样的你,都已经在我心里了,我都会。。。。。。深深爱著。〃
他引以为傲的理智打开门,紧紧拥抱著伤痕累累的感情,从此他不需要用鸟瞰的姿势羡慕别人的快乐,不需要在孤独的沙漠中独自面对自己疯狂压抑的欲望,他知道他找到了他灵魂的另一半,他们会在未来的日子里,紧紧握著对方的手,生死相随。
江扬轻轻吻了一下苏朝宇的唇角,平生第一次,露出了心满意足的微笑。
归程
林砚臣彻夜未眠,看著天色转亮。飞豹团的大半队员都钻进了临时帐篷睡觉,第二班处理零碎事务的队员正边咬著热狗边收拾现场──他们都不敢看自己的头儿,那个平时能用温柔似水的眸子看著油画、此刻却满眼血丝,几乎显出狼形的人。
当那辆军车以迫降姿势停在附近的时候,这位飞豹队队长忽然跳起来,然後就看见他们的老大穿著可以用〃褴褛〃形容但是还能看出华美的礼服衬衫,抱著一个裹著脏兮兮夜礼服外衣的海蓝色头发的人。〃长官!〃他脱口而出,〃医务兵!〃立刻有担架送了过来,江扬凌乱但是依旧镇静的面容在微曦的晨光中显出了一些凛然的哀伤,声音却依然平稳:〃让他睡一会儿。〃
早晨8点,第一批边境村民上山干活的时候,一点都不惊奇有成片的驻扎的军人出现:平时就会时不时有卫星发射小分队、黄金和桥梁稽查、甚至大批的野战训练队在这里可开展示威性质的演习。大部分平民都不知道昨天晚上这里发生过什麽:那些树木的消失和草皮的种植早已在黑暗中完成了。
林砚臣在临时的医务室里坐在两张行军床旁边,左边一张上面躺著依旧安静的凌寒:程亦涵从即时传送的图片里觉得药丸有些不同,估计是升级了配方的,但是不经过精密检验,绝对不敢让凌家独子尝试,因此这个面色苍白的年轻人还处在完全的沈睡里,经过强化锻炼的身体因为太久没有吃东西进去而变得异常脆弱。右边那张上面躺著苏朝宇,海蓝色的头发被汗水塌透後变成了一缕一缕的,紧闭的眼睛、轻颤的睫毛和嘴唇上渗血的伤口都说明,衣胜雪家里的人和那些阿拉伯人,都已经在最及时的情况下给了他深刻的教训。
医务兵送来了早餐,林砚臣潦草吃了几口,把蛋饼用餐巾纸包起来,放在苏朝宇床边。〃仔细照顾他们,苏朝宇中尉醒来後强迫他吃下去,〃林砚臣起身吩咐手下,〃不要让他们坐司令官的车,但是务必找最舒服的车辆。〃
江扬为林砚臣的决定而宽心:〃谢谢,这是默契而明智的决定,我正要向首都汇报很多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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