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音下车来,第一句问的就是:“王爷醒了没?”
“醒了,王爷已经知道这件事了。”陶衍点头。
“噢……那,那我先去看看他吧。”她提了裙摆迈上台阶,往倾云轩的方向去了。
陶衍拦着要跟去的雁还,低声问:“王妃在宫中一切尚好?”
雁还低着头有点支吾,然后才点头:“一切都好。”
在陶衍的眼中如音的这个丫鬟虽然忠心,但人有点傻气,不像那些心眼多的丫鬟,什么事情都容易显在脸上让人看得出。
她这稍一犹豫,陶衍就知道实情不简单,而且别忘了,当时如音身边是跟有暗卫的,只是暗卫不到非常必要的时刻绝不现身。
雁还离开后,暗卫出现在了陶衍跟前,把宫里的事情都说了一遍,陶衍蹙了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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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音轻声推门进房中,外室的书案上,笔墨纸砚摆放还是前几日的模样,因为它的主人已经病了几天了。
内里寝室中那一面屏风如音一直觉得极为雅致,上面的高山流水虽简洁可寥寥几笔神韵极佳,用墨也极为清淡,百看不厌。
屏风后有隐隐的咳嗽声,她绕过去,看到倚靠着床头的他。
“你醒啦……有没有感觉好一些?”
她早上起来时他没有醒,后来她偷溜出去回来又入了宫,一整天都没有见到他了。
不知道是休息多了的原因还是他服用了她从西山带回来的药的原因,他的脸色没有那么苍白了,可还是有些虚弱的模样。
御皇柒望着她,淡声道:“过来。”
如音便更上前靠近床榻边,他看她一身华丽的浅黄裙裳,道:“哪儿来的衣裳?”
如音一怔:“是、是我自个儿的衣裳啊。”
他淡淡嗤哼:“画如音,在我跟前你还要撒谎。”
她的衣裳不少,陪嫁来的,还有在王府里他命人给她做的,他当然不能一一辨认,可是,唯有她此刻身上这一件,他能认出,绝不是她自个儿原来的衣裳。
“……好嘛,不是我的,是宫里的。”
如音看看自己身上,这女子的衣裳没有什么不对啊,不明白御皇柒怎么那么神,连她的裙裳也能一眼看出来是不是她的,可她也不再隐瞒了。
“出了什么事,你自己说吧。”御皇柒懒懒靠着绣枕,偶尔轻咳一声瞥她。
那神色仿似他什么都清楚,只等着她自己招供,她心里有点虚。
“在、在宫里一切都好,太医给父皇诊治说是操劳国事劳累过度,休养休养应该没有什么大碍……”
“音儿探望了一会,也宽慰了母后,跟她闲聊了会儿,看天色不早便回来了。”
她简短跟他讲清这次入宫的情况,“所以你别担心了,父皇在宫里有那么多人照顾关心着,你也好好养身体。”
在她看来,他的身体可比他皇帝老爹差多了,最该休养的就是他。
“衣裳的事呢?”
如音一愣,这人还真是什么都要问清楚啊。
“我、我在湖边看景,不小心落水里湿了衣裳,所以换掉了……”
“为何会落水?”御皇柒微眯着眼睛看她。
他那眸光莫名让如音心里一抖,怎么一个病人还有这么强的气场来着……
“莲叶都快凋谢了,看到有些还挺好,我就想着摘几张……做荷叶饭吃。”她说完小心翼翼道。
“画如音你是有多贪吃,湖边也是能嬉闹的地方?”
听到她是为了吃的而落水,御皇柒合上眼,压下心中骤起的一股气。
“还不是看你这几天没胃口——”如音忍不住解释,可又顿住:“算了,不说了,反正是我自个儿笨。”
摘个叶子都能掉水里,也是她自己不注意,怪谁呢。
“你好好休息,我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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