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甘霖勃然大怒,左右看了看,抄起一根硬木棍就要打下去,邵无束一惊,没想到这个夯货这么不经说,连忙举手格挡,却听一炸雷般的声音传来。
“够了!都疯了吗?!”
这道声音如天雷滚滚一般,简直不似人能发出的音量,甘霖被这声音吓得一惊,木棍脱手而出,还是砸在了邵无束头上,击得后者痛呼一声,没一会头上便又添了一道淤青。
众人转头望去,想要看看是谁横插一脚,却见人群分开,一人走出,邵无害和甘罗皆是一惊,拱手拜道:“吴卿!”
吴驹阴沉着脸,不回他们,冷声说道:“一个当朝尚书,一个左丞相之孙,大庭广众之下,口吐秽语,争得脸红脖子粗,嫌不够丢人?”
邵无害和甘罗都低下头,不敢与之对视。
谁能想到会引来这尊大佛啊!
吴驹本来也没想出来掺和,他就只是看了一会热闹,围观群众越来越多,堵在那里完全走不过去,若是让这两帮人在这,午饭之前他是别想回去了。
而且这矛盾愈演愈烈,吴驹觉得他有必要居中调停一下。
他转头又看向甘霖和邵无束:“还要动手斗殴?你们这是藐视秦法?”
“吴卿,是他先动……”邵无束还想辩解,却被邵无害狠狠地瞪了一眼:“闭嘴!”
他旋即拱手一揖,连忙说:“下官不敢!”
藐视秦法,这罪名可大了去了,他不敢扣这顶帽子。
“不敢?”
吴驹冷哼一声,走过来看向地面,踢了一脚地上的瓷器碎片,看着邵无害,笑道:“新时代碰瓷啊?”
邵无害不知道碰瓷是什么意思,但大抵也能猜到一些,当即身子俯的更深了。
吴驹见他不说话,转头又看向旁边的酒楼二楼,朗声喊道:“早就到了,为什么不抓人?”
围观群众抬头望去,竟发现那二楼的靠窗处站着一些身影,定睛一看,正是府衙的捕快和衙役。
捕快脸色一白:“下官……”
“你就打算这么跟我说话?”吴驹打断了他。
捕快一愣,旋即意识到自己站在二楼,吴驹站在楼下,乃是居高临下了,于是脸色更白了,连忙冲下楼来到吴驹身边:“拜见吴卿!”
围观人群中窃窃私语:“还得是吴卿啊,你看人家,三言两语就把在场的人都镇住了!”
着实,吴驹的话虽然不多,但每一句都让人有种如履薄冰的危机感,他将自己身为上位者的威严发挥的一览无余。
捕快用毕生最快的速度在脑海中组织了一套措辞,刚要张口,吴驹却抬手制止了他,将他的满腔腹稿憋在了肚子里进也不是,出也不是。
吴驹扫了一眼在场的每个人。
甘罗,甘霖,还有身后一众甘家的人,当中一位美妇人不知怎么竟是晕了过去。
邵无害,邵无束,以及邵家几位家仆和车夫。
吴驹走到那美妇人身边,给她把了个脉。
甘罗心急如焚,忍不住开口问道:“前辈,敢问家母可有大碍?”
刚才在街面上失控撞上邵无害的马车的,正是甘母乘坐的车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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