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永宁侯夫人并未加害她,这只是她的臆想。
第二,永宁侯夫人更没有挟持她的儿子。
第三,永宁侯毁约一事,并未触犯律法,这事不过府衙管。
第四,她便是受人胁迫,但也是纵了火。
诬陷加上纵火,已是犯了律法。
赵府判转而与永宁侯夫妇一拱手,道:“下官需得回去回禀府尹大人今日之事,便先告辞了,而今日多为打扰了,下次再登门致歉。”
谢玦淡淡的道:“秉公办案,是尽责,并无过错,也无须致歉。”
赵府判早对永宁侯正直的性子有所耳闻,今日一见后,心底已全然是钦佩。
赵府判离开了屋子,屋中只余两大一小。
翁璟妩到底没把英娘的过错也牵扯到莫麟的身上。
英娘是英娘,孩子是孩子,更别说受了那么大惊吓的孩子。
莫麟哭得一抽一抽的,好不可怜。
她坐到了床边上,把他揽入怀中,轻轻拍着他的后背。
莫麟边哭着,边哽咽的诉说道:“阿娘好凶,不让我出门,不让我提阿爹,昨天晚二叔忽然出现抓了我,让阿娘去放火……”
英娘精神状况差,脆弱得很,指不定说崩溃就崩溃。而她一旦崩溃,遭殃的只会是她身边的人。
翁璟妩轻叹了一口气,指腹抹了他眼底的眼泪,温声的的说:“没事了,那二叔已经被抓住了,你阿爹也快到金都了。”
原本哭得厉害的莫麟,忽然听到“阿爹”这两个字,他哭意缓了下来,打着哭嗝地抬起头看向她,小心翼翼的问:“是、是麟哥儿的阿爹吗?”
翁璟妩点了头:“是麟哥儿的阿爹。”
莫麟似乎想起逃离山寨时,一群人围攻阿爹的场景,顿时嚎啕大哭了起来:“我要阿爹,我要阿爹。”
小小的一个孩子,半年之间经历了种种,已经大大的超出了他这个年纪所能承受的了,昨夜又受了惊吓,没哭多久也就身心皆疲得昏睡了过去。
翁璟妩帮他掖了被子后,与谢玦相视了一眼,然后无声的一同出了屋子。
翁璟妩安排了原来院子的婢女照顾莫麟,然后随着谢玦出了清尘院。
出了清尘院后,翁璟妩面色疲倦地叹了一口气,她问身旁的谢玦:“你说那莫郎君与英娘的事情会如何发展?”
谢玦对他们夫妻的事情不大感兴趣,所以委婉的说道:“他们的事,我们左右不了。”
翁璟妩想了想,说道:“哪怕英娘是被那贼人威胁,但总归是犯了律法,免不得一顿牢狱。正好孩子也可先交给他父亲。孩子心性是善,显然是与他父亲教导的有关系,跟着他父亲,或许才是最好的选择。”
谢玦点了点头,说:“莫风手脚皆断,先前给穆王医治的庞大夫或许能治一治,再过七八日也应该到金都了,到时候朝廷会有赏赐,侯府也不用费心他往后的衣食住行。”
“如此最好。”
快到褚玉苑了,翁璟妩幽幽的道:“今日之事,只怕明日这外边的人又该议论纷纷了。”
谢玦沉默了一瞬,拉上了她的手,五指紧扣,用只有二人能听到的声音说:“过去我未能与你共同面对,这一回,定不叫你自己一个人承受。”
翁璟妩早就对过去介怀了,所以看向他之时,嘴角浮现一抹浅浅的笑意,轻轻一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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