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约心里装着疑团,度过了一个睡不安稳的春夜。
春季,万物勃发,人的情念也随之骚动。杨广贵为太子,地位巩固,诸事如意,心思未免多用在女人身上。扎进云妃房中一天多仍不见出来,不光宇文述与萧妃不满,就连下人都议论纷纷,感到太子失于检点。但是,又都知晓他的脾气,没人敢去捋虎须。
刘安突然来到太子府,宇文述深知这位总管太监的重要性,恭恭敬敬迎进客堂,忙不迭呼唤敬茶。
“不必了,咱家有急事要见太子,顾不得喝茶了。”
“啊。”宇文述顿了一下,“敢问公公,是何等急事?”
“咱家抽身匆匆跑来,自然是为要事。快去禀报太子吧。”
宇文述斟酌着说:“公公可否让下官转告?”
“此事非同小可,非当面说与太子不行。”刘安不耐烦了,“宇文先生今日为何婆婆妈妈的?快去通报吧。”
宇文述不敢有误,硬着头皮闯到云妃住处。院子是进去了,不过要进屋门却办不到了。杨广的贴身侍卫死活不让:“宇文大人,实实对不住,殿下明令,任何人不许打扰。”
“大胆!误了军国大事,你担待得起吗?”宇文述怒斥,“让开。”
“不成,”侍卫横戟拦门,“放你入内小人便没命了,请大人谅情。”
宇文述无奈来到窗下,屋内传出云昭训淫荡的笑声。这笑声令人肉麻,但杨广显然很欣赏,也不住发出笑声。宇文述放开喉咙:“殿下!”
室内没有应答,似乎不曾听到。
“殿下,下官有紧急大事求见。”宇文述再说一遍。
“宇文先生。”杨广答话了,“你好不知趣,不该来打扰,无论何事,明日再议。”
“殿下,是总管太监刘公公到府,声称有机密重大紧急事情相告。”宇文述有意把情况说得极为严重。
谁料,杨广色迷心窍,竟不以为然:“本宫知道了,先生代我好生服侍刘公公,并馈以厚礼。至于事情吗,明日你再转告本宫不迟。”
宇文述无限伤感,只得应声:“遵命。”又返回客堂。
刘安起身:“殿下在后面?”
宇文述面带愧疚:“刘公公,殿下暂时难以脱身,叮嘱请公公把话留与下官转达。”
刘安登时变脸:“殿下未免太拿大了,咱家担着天大风险专程报信,他竟拒而不见,等到人头落地,就怪不得咱家了。告辞!”拂袖就走。
宇文述一听他的口气,更知事关重大,急忙挽留:“公公留步,殿下此刻确实难以脱身,万望谅情。”
“咱家不信还有比见我更重要的,叫他后悔去吧。”刘安甩开宇文述,,出门上轿回宫了。
宇文述站在府门发怔,杨约下马走至近前:“宇文大人,送走的可是刘公公?他亲自登门,定有要事。”
宇文述轻轻叹息,遂把杨广不见经过告之:“看来,非误大事不可。”
杨约深有同感:“殿下为云妃迷惑太深矣。”
“杨大人以毒攻毒之计可有进展?此事不能再拖了。”
“宇文大人放心,今晚管保你有好戏看。”杨约信心十足。
夜色初临,星光璀灿,景色分外迷人。王侯府第富贵人家,金灯流彩,笙韵悠扬,正是销魂时刻。杨广、云妃,柳笛三人在硕大的木盆中同浴,嬉戏打闹,好不快活。
宇文述伴杨约踏着月色,向云昭训居处行来。宇文述颇为自信地说:“杨兄,我料你难叫殿下离开温柔乡。”
杨约胸有成竹:“愚弟自信会马到成功。”
“但愿如此。”宇文述有几分期待。
杨约进了院门,便被侍卫凶神恶煞般拦住:“杨大人,请止步,殿下明令,任何人不得入内。”
杨约用手向院门一指:“你看,那是什么人?”
侍卫看不清暗影中的宇文述,拔剑飞奔过去:“何人鬼鬼祟祟在此?”
杨约趁机从容进了屋门,侍卫回头要拦已是不及,急得在门外跳脚:“杨大人,你可要了我的命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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