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行。温凉方宸他们呢?”
任钱没什么心思寒暄。
他只想知道方宸那个臭小子到底怎么样了。
“重伤昏迷了小半天,最后还是抢救过来了。这小子真是打不死,刚下手术台就清醒了,能走能说话。”谢三刀先给了焦头烂额的任钱一颗定心丸,还没等后者长舒一口气,又把他的心吊了起来,“但是,他把自己关起来了。”
“什么?关起来?”
任钱很迷惑。
谢三刀无奈点点头,一路领着任钱穿越过接待大厅和食堂,然后绕到一座不起眼的矮房前。
灰瓦灰砖,老旧但干净,上面写着‘休息室’三个大字。
在谢三刀的默许下,任钱慢慢扭开了门把手。入目,是一间约几十平米的大厅,布置简洁,只有靠墙角几张银色的圆桌椅而已。他本以为方宸在里面,却没有想到,看见的是另一个人。
那人站在另一扇门前,素净的黑色衬衫挽至小臂,橘色的阳光透过窗棂斜照在他的手臂上,露出的皮肤嫩得宛若新生,白得刺眼。
“温凉?”
那人稍微转头,朝着任钱点了点头:“来了。”
“谢天谢地,你没事。”
任钱心放下半颗,总算能顺畅地呼吸了。他抚着胸口,低声问:“方宸呢?”
温凉顿了顿,视线慢慢地投向玻璃门。
“在那。”
门内,是一间狭窄的储藏室,里面乱七八糟的,什么都有。碎了一半的碗、报废的通讯仪、满是脏土的桌子。一个身影靠坐垃圾堆里,头靠着墙,身体微蜷。
夕阳透过一扇方形小窗斜斜地投进来,为数不多的光照在他满是绷带伤口的身上,他动也不动,只是面无表情地望着天边的落日,像是在等什么,却又仿佛对即将到来的一切都失去了兴趣。
任钱心猛地一沉。
比起方宸的伤势,臭小子这副消沉的模样更让他担心。
在他记忆里,方宸永远锐利、永远意气风发。这死气沉沉的人,是谁?!
任钱刚想开口问,却发现温凉也不对劲。
那人不仅变得沉默,而且眼神显得很重,像是心里藏了太多的事,几乎要溢出来一般。
任钱深呼吸两次,慢慢冷静下来。
他走到旁边,给温凉倒了杯温水,递给他,担心地问:“怎么不进去安抚他?”
温凉细长手指转着手中的水杯,目光晦涩不明。
见温凉不说话,任钱猛地抓住了他的手腕:“你又退化了?还是怎么了?”
温水洒出来几滴,落在温凉白得透亮的皮肤上,却烫出了一片红,几乎要红得烂了。任钱一惊,即刻放手,发现自己抓过的地方,直接脱了一层皮,隐隐渗了血。他视线猛然上移,发现温凉喉骨处残留了一圈焦黑的指印,触目惊心的,只是被他刻意用黑衬衫盖了盖,勉强遮住了溃烂的地方。
任钱目瞪口呆,想碰他又不敢,声音发抖地问:“老温,你怎么伤成这样?”
温凉一直看着方宸的侧脸,听到任钱一问,才缓缓地收回视线,捏了捏领口,随手遮住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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