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显就觉得,顾如画这两个丫鬟,都是蠢货,一点眼色都没有,没看到自己杯里的茶都冷了吗?
顾如画没等顾显发怒,喝了一口茶润润嗓子,才又开口道,“女儿今日带人到胡同口摆摊,说起来是丢了伯府颜面,但是,女儿也是为了伯府着想。父亲觉得我拦住二哥说那些话,是败坏了二哥名声,可是,要是不说那些话,伯府和二房怎么撕掳开?”
“现在,满京城的人都知道,二婶亏待了我们几个,二房侵占了伯府财物。这样一来,云妃娘娘若是还不满意,圣上再惩戒,也只能惩戒二哥,不会牵连到父亲您头上了。”
“父亲兼祧两房,但是二哥如今已经有官职在身,立业了,就该担起家事,不能再躲避在父亲您的羽翼之下了。女儿这么做,也是想求云妃娘娘息怒,让她知道伯府绝不敢得罪娘娘。”
顾显唔了一声,示意顾如画继续说下去。
顾如画又说道,“但是,女儿这么做,御史们弹劾的时候,肯定会弹劾伯府。世袭五代的怀恩伯府,挪用了姑娘的聘礼,如今竟然还要偷女眷首饰来填补窟窿赔钱。这是丢了朝廷的颜面。圣上若是生气,伯府也会获罪。”
“那你怎么还敢这么做?”顾显看着生气实则询问地说道。
“所以,女儿的意思,父亲您应该赶紧写封折子,在明日早朝之前,就进宫去跪宫门口,向圣上请罪。”
“我请什么……”
“治家不严,顾及孝道忘了大义,本以为家和万事兴,哪里知道因为老太太偏心,造成家中女眷不睦。”顾如画随口说了几条请罪事项,“父亲之所以会有这些罪,归根结底,都是因为您想着叔祖母抚养您长大,您一心想尽孝。”
“圣上训斥后,您幡然醒悟,打算兼顾两头。可是二婶擅作主张,动了母亲的嫁妆。您要痛哭流涕,陈情求得圣上心软,另外您还得告诉圣上,二房府邸已经在修缮,很快他们就可以搬过去,以示您对圣上口谕的重视。”
顾显明白了,顾如画的意思,就是让他将这些错,都推到钱氏身上。
“遇事推卸到女眷身上,有失体面……”
“这怎么是推卸呢?难道这些事,不是二婶做的吗?父亲,往日里家中小事,二婶再大的错事,也没人会跟她计较。这么多年,您看母亲与二婶与叔祖母计较过吗?母亲这次为何会急?因为我们在庄子里时,外祖母府上给她送信了。”
顾如画信口开河,给了顾显一个暗示,自己一个闺阁女子怎么会知道这么多?因为安国公府的人送信的啊。
这个谎,她本来是不敢扯的。现在看姚氏一心惦记着自己几个,她就敢说了。只要母亲不开口揭穿,这事就是真的。
至于送了什么信,谁送的信,她不说,顾显难道好意思问?
外祖父病重前,断亲不认女儿的话都曾说过,顾显要是敢去安国公府门口转悠,估计人家就会泼水赶人。
“父亲,请罪之事得尽快,要是等御史们参奏之后,圣上误会是伯府对他不满,那您就又要受牵连了。”
说完之后,顾如画起身走到姚氏身边,搀扶她的胳膊,“母亲,女儿送您回院子去。”剩下的事,她相信父亲会知道怎么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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