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秋秋上选修课去了。”
方漓的声音有气无力。
夏郁青听出来了,走过去踮脚掀开床帘一角,仰头问道:“怎么了?不舒服吗?”
“那个来了。”
“吃晚饭了吗?”
“没有……很痛,没什么胃口。”
“有吃药吗?”
“刚好吃完了……”
“我下去给你买。”
宿舍三人一贯互帮互助,方漓也不说客套话,只说“谢谢”。
夏郁青拿上手机、钥匙和校园卡,去了一趟校门口,在药店里买了一盒止痛药,又去旁边茶餐厅里打包了一碗粥,一份干炒牛河。
回宿舍的时候,方漓已经从上铺下来了,披着外套坐在椅子上,两臂搭着椅背,脑袋靠在上面。
宿舍不能使用大功率电器,之前程秋荻买过一个烧水壶,用了一会儿就跳闸了,还被舍管说了一顿。
夏郁青去楼层尽头的水房,打了一瓶水回来,洗干净方漓的杯子,倒了半杯,放在一旁晾凉。
“给你买了粥,是热的,要不要先吃一点?”
方漓虚弱地点点头。
拿勺子小口地喝着粥,方漓问起白天的事,“为什么要躲着你堂哥?你和他关系不好吗?”
夏郁青摇摇头,随即,拖出自己的椅子,学方才方漓的同款姿势,面朝她坐下。
方漓听完她讲述她与大伯一家的“渊源”,都愣住了,“我只在微博和论坛上刷到过类似的新闻。”
夏郁青说:“在我们老家很普遍。都是姐姐或者妹妹出嫁换彩礼,彩礼的钱,再给弟弟哥哥拿去娶媳妇……也没人觉得不对,不公平。”
“还好,还好青青你跑出来了。”
“我是运气好,是个例。”
方漓看着她,良久无言,“我能理解”有时候是一句很冒犯的话,有些事情,没有经历过的人,就是无法妄谈理解。
“他会不会继续骚扰你?”
“我已经叫人帮忙解决了,不然我也不敢回学校,放心放心。”
夏郁青笑说。
方漓伸手碰了碰杯子,水还是烫的,她挑了一箸干炒牛河,继续喝着粥,“青青,你知道赵钰洁为什么要跟你过不去吗?”
夏郁青摇头。
“因为,你几乎是我们班上起点最低的人了,但是你人缘好,成绩年级第一,老师也都喜欢你……有一种人,很难接受原本不如自己的人,最后过得比自己好——我听说赵钰洁是单亲家庭,她妈妈对她要求特别严格,严格到变态的那种。她妈妈把所有的希望都压在她一个人头上,对她经常是打压式教育。能考进我们学校的,成绩都不会差,她其实一直算是‘别人家的孩子’吧。所以,碰到你她会心态失衡。”
夏郁青笑了笑,“我只是没有向上走之外的第二种选择而已。”
方漓点头,“我知道。所以我特别佩服你,我是做不到你这样的,对自己这么狠……秋秋也是。我们鸡血打了没两天就想摆烂偷懒。”
“实不相瞒,有时候我也好想摆烂啊。”
方漓笑出声,“你可以争取保研,到时候就能稍微偷一下懒了。”
“我们不是才大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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