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律抿唇,将人从怀里捞了出来,锋利双眼自她昳丽脸庞上细细打量。
她一般回了家里就会换上舒适的居家服,可是现在还穿着出院时候的裙子,没有换,头发也没像平时在家的时候一样,扎成方便的麻花辫,可见她在这里并不自在,应该是神经紧绷了一天,看见自己才放松了下来。
“现在天还没黑,这里去瑞城,开车的话,两个小时,到了那边吃晚饭应该来的及,我们去瑞城?”
他用的是问句,但没有多少询问的意思。
“住酒店吗?”南溪甚至没有犹豫,只是问住哪里,
巴律笑了笑,“去我们家!你忘了?我不是说过,要在那边买个房子?你来仰光的时候我就叫人买好了,有保洁定时过去打扫,去了就能住。”
“那你去我的衣帽间,帮我把东西收拾收拾,我们走。”小女人擦了把眼泪,推着他的手臂催他。
“随便装几件换洗的就行,其他的我过去了再买。”
巴律直接被她的瞬间变脸弄的没脾气,认命过去迅速收拾了行李,抱着人下了楼。
南肃之在书房听见了行李箱拖地的声音,整颗心像是要从胸膛跳出来一般,最终咬牙,追了出来。
南溪像只树袋熊一样,挂在巴律身上,男人一米八九的大高个挺拔硬朗,单手托着她的屁股,另一只手拎着行李箱,连气息都没有乱一下,脊背笔挺朝着外面走,
“鸾鸾——”
二楼扶着栏杆的男人朝着楼下叫了一声,那声音,如杜鹃啼血,呕哑嘲哳。
南溪将脸埋在巴律肩头,不愿意抬头看他。
“鸾鸾,你去哪儿?”南肃之忍着心头剧痛,两步追了下来。
“大舅哥,我带我老婆回家,怎么,你有意见?”巴律俊眉如刀,凛然戾气拨弄着南肃之绷到了极点的神经。
“你他妈再说她是你老婆试试?”南肃之忍无可忍,自后腰掏出枪来,抵上巴律脑门,双眼猩红,额头碎发都带着轻微的颤抖。
巴律正对他双眼,嘴角邪笑,松开拉着行李箱的手,将怀中小女人侧脸的长发拨到耳后,光明正大吻了吻她的侧脸,
“老婆,我这大舅哥管的还挺宽。”
他的语气轻描淡写,甚至带着几分懒散肆意,可是任谁听来,这轻飘飘的一句话背后,是多么的猖狂不可一世。
“哥。”南溪依旧没有抬头看他,只是闷闷的开口,
“等爸爸忙完,我就会跟他说我和巴律结婚的事,我们已经住在一起了,你就别管我了,我能照顾好自己。”
她说完这句,似乎已经用尽了所有的力气,软绵绵趴在巴律的肩头。
“鸾鸾——”
“大舅哥。”巴律的声音带了几分寒意,
“我老婆的话,已经说清楚了,记住,你的枪口可以指向我,但是不能吓着我老婆。”
他说完,重新拿起行李箱,抱着南溪出了门。
大厅里只留下似乎已经被抽干灵魂的南肃之,久久站在那里,他的背后,是爷爷的黑白遗像。
一阵风吹过,刚才巴律上的那三柱香头,冒着袅袅娜娜的青烟。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一切都变的不一样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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