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卫乐回门的日子。中午时分,陈樨和段妍飞看罢摔跤比赛回来,在卫家见到了初为人妇的卫乐,身边跟着她的新婚丈夫。卫家人口单薄,卫林峰不欲再操办回门宴,就按照卫乐的意愿一家人简单吃顿饭,特意叫上了陈樨几个一块儿热闹热闹。
不过一日未见,卫乐还是那个卫乐,粉扑扑的脸蛋依旧笑眯眯的,像年画上不知忧愁的娃娃换上了大人的衣裳。她一看到陈樨和段妍飞就小鸟似地迎了上来,欢快地说个不停,话里话外全是她在新家的见闻。房子、院子、丈夫、公婆、大小姑子对她来说都是全新而有趣的。她还告诉她们,新家没有马,只有后院养的肥猪和一条大黑狗。说着说着,卫乐的眼睛会不由自主地瞟向正陪卫林峰喝酒的丈夫,眼里全是新婚燕尔的甜蜜。
陈樨悄悄问卫乐:“结婚好吗?”
卫乐高兴地拍着手说:“可好了!我恨不得天天都结婚,你们也快点儿结婚吧!”
陈樨乐了。一旁的段妍飞也笑道:“我倒是想结婚,跟谁结去呀?”
“不用担心,我来给你们想办法!让我想想——樨樨姐肯定是跟嘉嘉结婚,妍姐就跟川子哥结婚好了,不多不少,人人有份!哎呀,谁到处乱扔花生壳,没有礼貌!”
卫乐头上的花生壳是孙见川干的好事儿。这会儿他又向卫乐盘得好好的头发上扔了一个桂圆干。
“让你乱点鸳鸯!”
卫乐抱着头。干果砸在身上不疼,她心疼的是她的发型:“别弄我头发,这是我婆婆费好大劲儿才给我梳好的。”
“丑死了,像一坨大便。”孙见川斜眼看着卫乐的盘发无情吐槽。
“你才是大便!”卫乐生气地把桂圆干扔了回去,“吃饭前说大便,没有礼貌!你没那么帅了,你现在是长着熊猫眼的大便!“
“哟,刚嫁人就学会骂人了是吧。看看你这身红彤彤的棉袄,活像一条血便……”
陈樨在卫乐被逗哭前拽了一把孙见川:“你缺心眼儿吗?”
“我说的是实话!她这身打扮难道不丑吗?”孙见川小声反驳。
早上是孙见川主动跟陈樨说话的。他说他昨晚通宵失眠,从痛苦的情伤中吸取了灵感,即兴写了一首新歌叫《毒酒》。歌特别有感觉,他唱着唱着自己都快哭出来了。看在这首歌的份上,他决定原谅陈樨,日后歌大火了,还希望陈樨不要主动代入歌词里的那个坏女人。
陈樨让孙见川放宽心,这首歌大概率火不了。因为现在早就不流行怨妇情歌了。他空有颗容易受伤的心,却长了张风流浪子的脸蛋,注定走不了疗伤歌手路线。孙见川一气之下,当场要把那首歌唱给她听。陈樨威胁要他还钱,他这才没有把吉他拿出来。
一来二回,昨晚的不愉快就此揭过。孙见川答应过来一块儿吃饭,可卫嘉尽地主之谊给他泡茶,他偏要故意去碰卫嘉的手,结果险些烫着他自己。看着卫嘉被卫林峰一顿数落,孙见川心里乐开了花。卫嘉倒没说什么,该道歉的道歉,烫伤药也找来了,照旧让人挑不出毛病。陈樨也只顾和卫乐说话,连余光也没向他们这边瞟来,这让孙见川的快乐稍稍打了折扣。他好不容易放松心情吃了点儿干果,又被卫乐的傻话戳中了痛处。
卫乐没见过血便,但想着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气鼓鼓道:“红棉袄是冯诚给我买的,大家都说很好看!”
冯诚是她新婚丈夫的名字。
孙见川拖长声音说:“难怪那么土!”
“川子你能不能小点儿声。”本打算置身之外的段妍飞也不禁提醒:“人家新姑爷就在那边坐着,让人听见不太好。”
“听见就听见。我反正看不上他。他哪一点配得上乐乐,又矮又锉,还是个瘸子。”孙见川的声音在陈樨刀子似的眼神下越来越弱,最后只剩下气声,只有左右的人能听出个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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