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月虽然犹豫,又不知道这玉镯究竟代表了什么,但她不忍拒绝容妤,就收下了玉镯,答应了下来。
容妤感激不已,承诺自己得救之后,一定会想办法也把蒙月带走的。
当天夜里,临近亥时,容妤的帐帘被从外面掀开。
她本以为是蒙月来了,可回头一看,却见到哥舒亭走进帐内。
容妤脸上的喜悦瞬时褪下,她沉了眼,轻声一句:“少主这般时刻前来,可有要事?”
哥舒亭放下帐帘踱步走来,月光被掩在帐外,屋内霎时一片暗寂,他却能在夜色之中点燃桌案上的油灯,火光通明间,他端着油灯打量着容妤,戏谑道:“娘娘没想到这会儿来的人是我不成?怎露出如此失望的表情?”
容妤没吭声,只管垂下脸去。
哥舒亭眼神极是锐利,嘴角带起一抹笑,一抬手,将玉镯子扔到了容妤的床榻上。
油灯照亮了翠绿的玉镯,容妤神色大骇,抿紧了嘴唇。
哥舒亭像是很满意她这副表情,俯身凑近她一些,沉声道:“看来,这玉镯果然是你的?”
容妤心生不安,但也不敢说假话,就点了点头:“是我的。”
“仔细瞧瞧,上头还有血迹呢。”
容妤咬紧牙关,她探手握住玉镯,像是忍无可忍地仰起头来死死地盯着哥舒亭,她一字一顿地问道:“玉镯为何会在你的手上?”
哥舒亭眼角一弯,他本就生得眉目风流,这般神色,更显露俊秀。
然而,金玉皮囊下暗藏杀机,只令容妤觉得可惧、可憎。
“难道娘娘不应该先问问这上头的血是何人的吗?”
容妤紧握玉镯,质问道:“你把她如何了?”
哥舒亭却没有立即回应,只转过身去,将油灯搁置到桌案上,再瞥向容妤冷冷道:“我最初安排她在你身边,只是觉得她是中原人,会说中原话,能更好地伺候你罢了——可惜她不懂得分寸,一旦逾越,就留不得了。”
容妤惊愕道:“你……你杀了她?”
哥舒亭看出容妤是真心担忧蒙月的,反倒觉得稀奇,“她不过是个婢女,你何必这般动容?”
容妤却道:“你明知是我要她去做的,冲着我来便是,何苦刁难她?”
哥舒亭眯起眼睛,居高临下地俯视容妤道:“你明知她后果会是如此,又为何要让她以身试险?收起你伪善的中原人嘴脸吧,你不过是在利用她完成你企图逃跑的心思。”
容妤被他的话气得浑身颤抖,浑然忘了不是他对手,抬起手臂,欲打他泄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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