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南殿夫人罢?”柳心珠傲慢地扬了扬脸,“不必多礼了,你我算得上是第一次相见,我断不想在你面前留了个坏名声。”
这话倒是让容妤心安不少,便说明昨天夜里,她的确是没看清车辇里坐了谁。
“不知柳小姐此番前来,所为何事?”容妤轻声问道。
“哼,所为何事——”柳心珠向前几步,她仰着玉白的脖颈,都不正眼瞧人,只管高高在上道:“你身为南殿主母,竟不知我是何事前来,可见这南殿上下都缺乏礼教、败坏道德!”
听闻此言,沈止的脸色很是难看,他此前倒从别处听说过柳家千金的性子烈,可这哪里烈?分明是蛮横无理!跑到别人家里破口大骂,还安上了这样莫须有的罪名,便是沈止再如何好脾气,也是不能忍下来的。
“柳小姐,话可不能乱说。”沈止义正言辞地同柳心珠道:“凡事都要讲个真凭实据,你今日到了我南殿,莫名教训我们也无妨,可总该有个由头,否则,我可要喊侍从送你们离开了!”
“这就怕上了?”柳心珠哼笑道:“亏你此前还做过几年东宫的太子呢,竟一点威风都没留下,要我说啊,你头顶的那顶绿帽,真是适合的很、非你莫属呢!”
此话落地,众人脸色惊变。
沈止一脸的羞愤与茫然,容妤则是面如土色、心惊肉跳,南殿的下人们面面相觑、不知其意,柳心珠的人则是低声窃笑,满面嘲讽。
柳心珠的笑声更是放肆尖锐,她绕着沈止走了一圈,极其轻蔑道:“看你这模样,竟是全不知情呢,若不是我今日来告知于你,只怕你要绿成咱们宫外的那座翠峨山啦!”
沈止羞红了脸,终是不敌激将,高声道:“柳小姐,你空口无凭,便不要在此撒野的好!”
柳心珠的笑意瞬间褪去,她打量一番容妤,又重新看回沈止,接着,命侍女拿出了一条绣着杜鹃花的合欢襟到沈止面前:“侯爷,你可看清楚了,这是不是你殿上的东西?”
沈止接过那合欢襟,走线精巧,样式不俗,绝非是宫女能有的物件。更何况,合欢襟的下头还绣着一个“梅”字。
容妤偷偷打量那件合欢襟,下意识地搂紧了自己的腰身,她看不清上头有字,只心慌意乱地回想着昨夜……她是否将自己身上的合欢襟遗留在了东宫呢?
哪知柳心珠突然道:“这合欢襟的腰身倒不算是特别细的,乍一看,和南殿夫人的身形极不匹配,再一想,这绿色也绝非是主母之色,而宫里妃嫔又有谁敢将合欢襟落在东宫车辇上呢?”
沈止错愕地抬起眼:“东宫……车辇?”
“正是。”柳心珠说起自己所见之事,眼里极尽愤怒,“我昨夜本就觉得奇怪,竟会在夜深人静的小路上偶遇东宫车辇,还骗我说是其中坐着的张太医染了病,我心觉不对,今日又前去东宫,趁着太子殿下不留神之际,我派人去后院发现了那辆车辇,掀开车帘一看,里面竟有这下贱的合欢襟!那一个梅字,可不就是你们南殿的侧夫人梅香吗?!”
此话一出,惊天动地,连同容妤也露出了极为震惊的神色。
可她深知事情的真相,很快便低下头,转而又看向自己身边的晓灵,主仆二人交换了眼神,不由地握紧了彼此的手。
“这……”沈止攥紧了那条合欢襟,他眼神闪烁道:“单凭这物件和这刺绣,怎就能说明是梅香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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