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南殿夫人都已经与侯爷和离了,如何还要住在咱们东宫中?”
“说的是啊,这一住都住了快要整月了,前阵子还听闻她得了什么大病,如玉忙里忙外地伺候她,端出来的铜盆子里全是血水。”
“而且你觉不觉得,咱们殿下对那位夫人可真是好,倒是从不见他对准太子妃这样用心,本来太子的书房是在正殿那头的,可自打那夫人住进东宫后,殿下就把书房挪去她厢房附近了,还夜夜都要睡在书房……”
“我听管着马厩的阿叔说,殿下前几天早上还是抱着那夫人回去厢房里的哩,他碰巧看到,吓了他好一跳呢。”
“呵,殿下说到底也是个男人嘛,见到美色,怎能不动心?”
“可那是他嫂子啊!”
话到此处,两个侍女见到姜嬷嬷走了过来,便闭上嘴巴,拜见姜嬷嬷之后就匆匆跑开。
姜嬷嬷盯着那两个小蹄子瞪了一会儿,心想着太子是什么时候去过容妤房里的?她最近可不曾瞧见过,但要是真有这事,她可得赶快再去禀报给太后才行。
想来那南殿侯爷与夫人和离后,姜嬷嬷便被太后从南殿拨到了东宫,还被委以重任:太子的一举一动都要盯紧了,但凡发现他与那夫人有何异样,都要立即呈报。
姜嬷嬷这会儿掰着手指头,从和离那日起算,她来了东宫已有足足二十三日,这期间见了夫人大病不起,她想方设法地问了所有宫女,也是打探不出夫人究竟得了什么病,只怕是太子死死地封锁了消息,东宫到底都是惧他的。
而接着,便是那夫人的父母双亲被传来了东宫,亦不知是有什么旧仇,太子不留情面地将他们老夫妻连带那一个幼童都关进了刑室里,不管夫人如何恳求哭喊,都是没有挽回的余地。
当姜嬷嬷把这些事情都带给太后时,太后神色微微有变,她充满疑虑道:“沈戮竟然会对容妤的父母下了死手……难道他当真对容妤没有半点情谊?”
姜嬷嬷也是知道太子与夫人曾有旧情,不如说,这皇宫里头没有几个人是不知此事的。若当年没有“那件事”发生,也轮不到南殿侯爷娶了容家定江侯的女儿。
可他却对定江侯不留半点情面,于情于理,都见不出他还留恋那夫人。
“也许是做戏给哀家看的障眼法。”太后心觉沈戮诡计多端,想要以此来迷惑也不是不可能,毕竟,他可是一个狡猾的狐狸,便对姜嬷嬷道:“你且再盯上他一阵子,见他还能有什么花招。”
姜嬷嬷颔首称是,领命回去了东宫后,就见容妤又出现在了刑室门前。
她在恳请侍卫放她进去见见父母,这几日来,她恨不得时刻钉死在那刑室前头。
“夫人,便不要为难属下这等小人物了,你就算再来千百回,咱们也不敢违背殿下命令私自做主的。”侍卫叹道。
容妤执意道:“我只进去瞧上一眼便离开,绝不会耽误你们,太子断不会发现的。”
“夫人,你若是真为他们好,更是不要违背了太子。要知道那侯爷如今还躺在南殿的厢房里,至今也不能下地行走呢。”
容妤抿紧了嘴唇,心觉侍卫这话里夹杂着羞辱之意,无论是对她还是对沈止,都泄露出了股子轻蔑。便也不再哀求,转身带着晓灵离去了。
如今又过了五六日。
容妤得空就会让晓灵去刑室附近转悠,似想去听听看刑室里会否有惨叫声传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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