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止险些忘了,经这提醒,赶紧打开香盒往身上撩了些粉末,吸入鼻子里时痒得很,他亦不知这粉是做什么用的,只想着能让自己清明一些便好。
待到进了房去,沈止低声唤了夫人,床榻上的身影动了动,柔柔地“嗯”了一声。
沈止也不敢燃烛,怕亮色扰她睡意,就摸去榻边,触碰到被褥时,裹在里头的人发出低呼,沈止以为是自己指尖太凉,赶忙缩了回来,叹息道:“你若是不舒服,我今夜便抱着你睡一夜吧?”
被褥中的人仍旧没有回应,也窸窸窣窣地翻了个身,朝沈止身边靠了靠。
沈止感受到她的身体似在微微颤抖,料想容妤定是虚症又发,赶紧躺了下来,钻进被褥时将她搂进怀里,心想着香粉令自己提了神,便不会这么快困倦,待容妤睡着之后,他再回去自己房中,总归是不能缠绵的,免得她病情又……又……
可明明是迫自己要把持住的,但沈止也不知怎的就腹下燥热,以前都不曾出现过这种状况,他与容妤之间试了好多次,成功的没几回,时常要以药来助兴,可这会儿却开始有了感觉,他感觉靠在她怀里的人香软甜腻,细手覆在他胸口,令他越发躁动难耐。
“不行……你身子……”沈止试图起身,可刚掀开被褥,身上那股香粉因这动作而直钻鼻腔,他越发晕眩恍惚,重新放下手臂时,怀里的人已经贴了过来。
沈止紧锁眉头,难以抗拒般地转过头,与之唇齿交缠,不出片刻,便都褪去衣衫气喘吁吁地黏在了一起。
厢房外鹅雪飘落,风声大作,容妤走在伞下,正急急地回往阿兰准备的新住处。
倒也不远,绕过海棠房便是。
就在快走到长廊尽头的时候,一把竹伞随琉璃灯缓缓出现,容妤抬起头,撞见了沈戮的眼睛。
他身后跟着陈最,头顶紫竹伞骨上堆满了厚厚一层白雪,像是已经在此等候多时。可任凭狂风大作,他鬓发也依旧是干净利落,没有一丝乱。
容妤颔首,恭恭敬敬地向他行了半蹲礼。
沈戮踱步走来,抬手要去扶她。
她却退了退身形,避开他的手。
沈戮眼神一黯,握掌成拳,瞥见容妤面色红润,自是才离开海棠房不久,便沉声道:“皇嫂可觉得药浴令身子好些了?”
“回禀殿下,臣妇心觉有所改善。”容妤始终没有抬头,垂眼道:“多谢殿下关怀。”
沈戮眼底黯然,只道:“今夜便要让你在新住处委屈一晚了。”
他竟连这等小事都知情?容妤不由地皱起眉头,心觉奇怪,嘴上也只是回道:“是臣妇叨扰了东宫与太子殿下,岂敢谈委屈二字。”
沈戮勾起唇角,浅浅一笑,重新探出手臂的姿态倒显露出几分孟|浪之色,他抚过容妤冰凉的手背,蜻蜓点水般地碰了碰,暗哑了嗓音道:“皇嫂的委屈,怕是只有在夜深人静的帐幔里才能显露吧?”
这话一出,沈戮身后的陈最倒是无措起来,当即低下头,心想着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而容妤的脸上则是闪过一丝绯色与怒意,还未开口,便听到身后传来开门的声音。
仿若是察觉了这边的风吹草动,三公主从房内探头出来,她浅浅一笑,凝望着沈戮道:“七弟,时候都这样晚了,你不快回去妾室房中不说,怎要拦着你皇嫂的去路?”
容妤心下略有不安,沈戮却不疾不徐地回了句:“我正关怀皇嫂病情,这便要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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