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衷。
这二字着实可笑至极了。
不过是短短几日,当时纳梅香为妾时,沈止还信誓旦旦地说着绝不会正眼瞧一次梅香。
可到了如今,却已经将梅香立为了侧夫人!
难道只凭“苦衷”就能把她打发了不成?
容妤自是心有不甘,她想到自己这些天为他倍感煎熬、担惊受怕,而他却全然不告诉她发生了什么,便匆匆追进南殿,直奔他的房。
已在房内的梅香正打算为沈止拖下乌皂靴,伺候他好生休息,结果见容妤进来,她吓了一跳,紧接着就听见容妤冷声道:“你出去,我有话要与侯爷讲。”
梅香扭捏着不肯。
容妤怒道:“怎么,我说话不管用么?你才刚做侧夫人,便不再听我吩咐了不成?”
“瞧姐姐说的,梅香哪敢啊。”她偷瞄一眼沈止:“都是侯爷说要我在这里陪他的……”
“出去。”沈止看也不看梅香。
见沈止发话了,梅香虽有不服,到底是不敢不从,只好起身退了出去。
待房门关紧、室内只剩下容妤和沈止二人后,容妤终于问道:“你这几日在牢里……定是受了苦吧?”
沈止垂下了脸,竟是回道:“不是夫人想的那样,没人为难我。”
容妤看向他受伤的右手,“很痛吧?”
沈止立刻将那手藏去了身后,讪笑一声:“都是我自己不小心,断不是旁人欺辱我,不管怎样说,我好歹都是东宫的前太子,那些狱卒都会给我几分薄面。”
容妤自然知道他是在说谎,就凭南殿现在的境遇,哪个人是给过他情面的呢?
但她不懂他究竟在遮掩些什么,只好直截了当道:“是不是有人逼你立梅香做侧夫人?”
沈止骇然失色,猛地抬起头来,“没人逼我!”
容妤不信,“若没人逼迫,你怎会做出此等荒唐事来?”
“我已经同夫人说了,是我的苦衷,夫人就不要再问了罢!”
“可你的苦衷便不能同我说了吗?”容妤急切道:“你我夫妻之间,什么时候有过相瞒?”
沈止痛心地别开脸去,“此事与以往不同,实在是不能同夫人讲明个中缘由。”
容妤心口堵得慌,她情不自禁地想起近日接连发生的大事,再想起沈戮那夜的嘴脸,她竟是脱口而出一句:“是沈戮逼你这样做的?”
提及沈戮的名字,沈止神色惊慌,一张脸都涨得通红了,却还是嘴硬道:“不是他,不关他事!”
容妤的呼吸滞了滞,嗫嚅道:“既然不是他,那当真是你情愿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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