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人被火甲军惊扰,后撤十数里才停住,吕文和及麾下火甲,犹如发怒的貔虎,一路袭杀。燕山上的帝虽然看不清具体情况,但却能看到火甲军的火焰,远远望去,开始的火团,到分散的火星,最后是遍地生花,太尉极为兴奋。当火甲军尚在攻击时,他命先锋营、虎威营,同样携带火油等易燃物,分东西两路,配合火甲军,交替袭击兽人。
虎威营是太尉的亲兵,也是三军中最精锐的部队之一,向来由太尉直接指挥,总营尉姓孙,名安道。曹毅自从军以来,跟虎威营没有打过交道,并不认识这位官长。他身上带伤,先前的枪伤虽不致命,但却疼的要命,毕竟兽人的木枪在他的肚子上留下了长达十分的伤口,隔着战甲尚且如此,兽人的膂力令人生畏!此次偷袭,他只能呆在医官程德那治伤。
程德道:“曹将军,你好好养伤,伤不重,就是疼得很,你忍着点,我给你治治。”
曹毅的心思却不在此,先锋营白日冲锋,伤亡不小,如今夜袭,虽说掌握了兽人怕火这一弱点,但谁知道兽人还有什么杀招在后面藏着。
先锋营临出发前,他嘱咐周达张猛等人,千万小心,一定不可分开等等,又把神臂弓递给陈双,道:“老陈,你的箭队最关键,也最脆弱,我不在,你就负责一营。”
陈双点点头,道:“知道了,将军,这弓我就不用了,您的神臂弓太硬,我用不习惯。”所有人准备妥当后,钱志领着先锋营便出发了。
火甲军,先锋营,虎威营,犹如三颗钉子,在烈火的加持下,一扫之前的颓败之态,以睥睨天下之姿冲向溃败的兽人大军,但兽人真的是溃败么?
曹毅心里没底,他们对兽人的了解,仅限于郦子的《四方舆地纪》,兽人到目前为止,除了难以对抗的个人素质,其他手段并未展露,谁知道那大军中还有什么怪物!
今夜太尉下令,全军上下,都要制作火具,一营营地内,只有曹毅和他的战马,想到火油等物,只有辎重营才有,于是拖着身子,去找同乡王楚,也就是辎重营的营尉。
到了辎重营,王楚见是曹毅前来,很是兴奋,他把曹毅拉到一旁,“喝点?”
曹毅撩开内甲,露出肚皮上的绷带,道:“程医官说了,多休息,不能喝酒。”
王楚却发出哂笑,“老程这话我可不敢苟同,所谓销忧者莫若酒,今逢此大败,如何不能饮酒?”
曹毅笑了笑,“有道理!还不给我斟满?”
王楚这人素来忠厚善良,早些年立了不少战功,本该擢升中郎将,但他却自告奋勇去了辎重营。虽然辎重营油水多,然实际上,却是全军校级军官中,死亡率最高的,原因嘛,无非是上面时不时的需要以儆效尤,以遮盖自己吞没士兵军费之罪行,而这辎重营的长官自然就成了替罪羔羊。不过自王楚上任以来,满打满算,他已坐满三年,几乎是军中任职最长的辎重营尉了。
两人是同乡,如今局势不甚明了,曹毅与王楚,需要聊的东西很多,双方都见惯了生死,对自己是否会死在燕山不是很在意,但对于家里人,还是需要托付一下的。
就在二人还在把酒畅谈之际,一声巨响传来!
王楚大惊,一把抓住曹毅的手,“老曹,不会兽人打过来了吧!”
曹毅也不明白,他跳起身,小腹伤口被扯动,疼痛让他清醒了很多,他低声回道:“应该不是,若是兽人,喊杀声早就响遍全军。这声响,我听方位,像是你们辎重营!走,去看看。”
曹毅王楚二人冲出营帐,发现辎重营不少人都出来了,聚在一起议论。
王楚大喊,“郑怀民!怎么回事!”
“报告营尉,没事,有人把炉灶烧炸了!”前方一个甲士大呼。
众人骂骂咧咧,回去继续干活,王楚却不怒反笑,高喊:“是不是姓周的那小子!”
郑怀民回道:“是的。”
“玛德,这胡思,整天给我闯祸,来人,把他给我押过来!”
一会儿,两个士兵押着一人走来。那人满脸沮丧,头上露出半块头皮,右脸像是抹了白泥,应该是刚刚被火燎了。
“胡思,你又在作甚!”王楚呵责道。
这名叫胡思的士兵跪在地上道:“启禀将军,我在制作火药。一时不察,不小心把炉灶给炸了。”
“是不是那本破书里写的?”
“启禀将军,是的。”
胡思回答起来慢慢悠悠,眼神清澈,不禁让曹毅想起了自己幼时读书的场景,每当老师罚责,自己便是如此。
这全然不似一个经历过杀戮的士兵啊!。曹毅不禁看了看王楚,眼神中透着鄙视,好像说,你辎重营真是什么都收啊,这摆明是个书呆子么。
王楚看到曹毅的目光,大怒,“老曹,你什么意思!人不是你送过来的么,说什么这人是你亲兵的弟弟,在家中不思进取,怕他将来难成大才,就嘱托你给他在军中找个不危险但能锻炼人的职务,我是傻的啊,收这么个呆子犟种给我气受!”
听完王楚这些话,曹毅很蒙,因为他并不认识这位胡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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