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今晚的事,我不会跟俏俏提起。我比你更不希望让她担心。”
文蔷听了这话,悬着的心才落下去一些。
多年的相处,唐俏儿于她早就不是起初那个在逆境中给她一束希望之光的伯乐了,她不但是她的朋友,也是她的亲人,她不想让她担心,更不想给她添麻烦。
就在这时,文蔷的手机响了。
她看了一眼屏幕,眼眸倏地黯然下来,攥着手机的指节泛白。
唐栩明显觉察到她心情变得很低落,便知趣地退出房间,关上门。
但他留了个心眼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偷听里面的动静。
他知道这么干不太好,但不知怎么,他就是莫名地很想关心她。
而且他也看得出来,从夜店出来这一路,无论他怎么问,文蔷都没有跟他说一句实话。他当检察官多年,早已练出一双如炬慧眼,她的小心思他还是一眼就看穿了。
房间内,文蔷踟蹰了半响,才呼吸滞重地接听。
“爸。”
“今晚的事,到底怎么回事?”
文父的声音从电话另一端传染,没有温度和情绪,只有一如既往的质问,带着怒意。
“出了些状况,所以酒局提前结束了。”文蔷压低的嗓音沙哑得厉害。
“什么状况?你主次分不清吗!”
这时一个女人刻薄的声音从那边传来,是文夫人,“呵,我就说了,她怎么可能老老实实帮你做事呢。你这个女儿啊,不把你这点儿家底都败进去就不错了。”
文蔷紧紧攥住拳头,脸色苍白如纸。
有一件事,别人不知道,甚至连唐俏儿她都蒙在鼓里。
她是文氏集团董事长的私生女,只是她的身份一直没有被文家承认过罢了。
文蔷十六岁那年,被文董的兄弟强暴未遂,母亲一怒之下连捅了那男人十几刀使其当场丧命。文家怕家丑外扬,聘请了顶尖律师帮她母亲打了官司,她母亲被关进了精神病院,但也因此免于牢狱之灾。
而文家这些年来,就一直拿捏着这个把柄操控着文蔷,哪怕她现在在设计界有了一席之地,只要文家一句话,她还是要回去帮文家做事。
文夫人膝下有一子一女,儿子是为来的继承人,女儿是捧在手心的掌上明珠。
而她,从来都是文家的附属品,甚至连附属品都算不上,她只是文家的工具人。
为了摆脱文家,她独自一人出来闯荡,从没有要过文家一分钱。她顶着巨大的压力举步维艰地在设计界闯出了一片天,却依然无法完全掌控自己的人生。
“你现在人在哪里?!”文董语气严厉地问。
“在……朋友家。”
“明天你带上两份厚礼,跟我一起亲自去给那两位老总赔罪!”
文蔷想起今晚被那两个老男人轮番灌酒,还企图对她上下其手,顿时一阵强烈的恶心在胃里翻江倒海,她咬紧牙关回道:“我不去,要去您自己去吧。”
“你说什么?!”
文董暴怒,“今晚你闹出那么大的乱子,还让人把他们给打伤了!你不出面解决怎么行?!”
“就是啊!”
文夫人也插嘴,“文蔷,你可要知道,这单生意谈不成,文氏就要痛失一个三亿的大项目!这笔账你怎么填?你拿命填啊?!”
“文家的损失,我会想办法弥补……”
“补?靠什么补,就靠你卖衣服赚的那两个钱?靠踩缝纫机吗?”文夫人毫不掩饰对她的嘲弄。
而电话那边还传来了别人的笑声,她听出来了,是她同父异母的妹妹文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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