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得知?如何得知?
虽然两年前的变故看似令边境三军结下难以转圜的仇怨,但说到底那只是在朝堂层面的冷战。
真正的边境时光千篇一律而清苦无聊,在无人关注的蛮化之地,刻意树敌并无任何益处。
西京大帐营内的兵与长齐、祁州边境守军长存默契,虽因各自阵营保留着距离,但日日巡查的翻来倒去就是那几队残兵老将,看了经年不眼熟?
虽说边境百姓多遭侵扰,但说到底都是些今日摸鸡明日偷狗的零碎小事,没什么值得正经较劲的事。
一直听闻那位亡故的至尊是面冷心慈的假修罗,眼前笑脸迎人的才是真阎王。
他早有耳闻,虽不以为然,但两军私下这姿态,能在“活阎王”面前说么?
他本想含糊其辞一些,既略略隐瞒,又点拨个别实话,却被顾梓恒笑盈盈地一语抢了先,“也是,听闻守军之间建立了长久的情谊,关系不错,自然识得。”
李将军:“。。。。。。”
他头一次细致大胆地盯准顾梓恒的神色,他发现自己似乎可以分辨出顾梓恒笑容之下到底在认真生气还是习惯反讽,比如说当下,他才观察了两秒,几乎可以确定这位王爷脸皮真的很严肃。
“王爷,三国之盟誓约未尽,即使平日有个别上不了台面的明争暗斗,但终究大局利益趋同。边境常年清苦,守军也是普通将士,只要不主动侵扰百姓,保持相对平稳稳定的距离,未尝不可,却也,不能称之为情谊。”
顾梓恒将目光循声而转,居然听到丰睿说出这番话,顿时觉得稀奇又有趣。
这算是替守军行为开脱,但道理却也没太大毛病。
顾梓恒不置可否,本来今日他心情颇好,也不单是洛屏捷报,最重要是心心念念之人今天就能见到。
他暗戳戳地敲打诸君,是金琅卫核心军权已尘埃落定,若薛纹凛到达此地,他不欲让那人见到军枢处明目张胆地趾高气昂,生怕委屈了来人。
这丰睿么。。。。。。顾梓恒啧啧嘴,表现得兴趣缺缺。他今日的冷静沉默,皆有昔年薛纹凛遇刺后,被薛承觉冷绝下狱大刑清算的多半缘由。
薛承觉这肚里的腹黑,还是学了义父十足十的。顾梓恒老神在在,多半也认为薛承觉能把丰睿吓唬完以后再特地放到北澜之地来,那绝对是故意的。
顾梓恒面上不显,薄唇轻抿,嘴角翘起一抹笑意,这回被李将军看来,确发现是真心实意的,“嗯,丰将军是说,近日小队佯攻大帐,或伪装斥候之人,皆非那两国守军了?”
丰睿坐如老僧入定,半天才干巴巴地道,“以臣之见如是。”
“会是谁?”顾梓恒不禁追问。
“无人之境广袤蛮荒,早已探知人之踪迹,或许要从那里入手。”
嗯,这答案不出意料,顾梓恒状似不经意地看了般鹿一眼,那青年看向丰睿的眼神里倒满是讽意。
“行了,今日便倒这,天色渐晚,你们各自回营,入夜了,留在营帐才是安全,千万莫如前几日那般,一个莽撞便被敌人捉弄。”
丰睿闻言,侧目看了顾梓恒一眼,收回的视线充满深意,但其他诸将都忍不住将目光投射到其中一位同僚身上,那中年将领被看得脸色顿时羞红,几步就跨了出去。
扑哧——
般鹿没好气地看看身边,轻声抱怨,“师兄,你这行为太儿戏了,若被人发现是毒物,迟早疑心到你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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