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已经很多年了,她变得不怎么爱开灯,倒也不是为了省下些许电费,而是在黑暗中,她反而觉得更温暖和安全。
几来,在夜色中视物也变得没有那么难。
料理台旁一灯如豆。
言早想着今天下午的那束花,她没把它带回来。在言早的默许下,房姐找来了一个花瓶,把它养在了窗台上。
一股甜中带苦的幽香时刻萦绕在办公室中,即使她刻意不往窗台的方向看,也无法忽略。
下班时,她无意瞥向那里,却觉得下午还生机盎然的花束,现在已然有了枯败的影子。
嗅嗅,花中精怪似乎幻化成了味道,跟着她回到了家。
脑子里闪现出几次碰壁的瞬间,又连带着弹出h高的新闻,那具累年的白骨,那个打不通的、充满了诅咒般的电话……
厨刀歪了一下,把她的食指切开了一个不小的口子。
言早下意识攥紧伤口,跑向楼上卧室寻找医药箱。
拖鞋拍在光滑的木质地板上,身后却仿佛有脚步跟随,往常令人安慰的黑暗中也混沌一片,藏着妖魔的影子。
这时,一楼无人的厨房,诡异地传来了剁肉声。
菜刀拍在案板上,砰砰作响。
滴油下锅,炒香时发出“刺啦——”一声。
不一会儿,腥味儿变成了肉香。
那股香味是如此的妖异,好像可以透过鼻腔直冲脑子而来。
声、香、色。
可这味道不算陌生,那是奶奶端来的汤的味道。
言早在去h镇前没见过奶奶几面,她不知道该怎么亲近她,她也是。
于是关心只能化作周末回家时做的饭、熬的汤。
可,奶奶呢?
为什么言早再也没有关于她的记忆,即使父母去世时,也只是她一个人面对了一切。
不对,不对!
纷乱中,她半跪在床头的柜子前,摸出医药箱。
松开左手,言早才发觉手心中并没有被血色濡湿,刚才被她屏蔽的感觉也回笼,丝毫没有痛意。
眼前光洁的手指让言早再次陷入浑噩:是不是什么时候,她又开始做了个梦?
四处无风,卧室的门却“啪”地一声关上。
言早不禁向后坐在地上,后背撞翻了一个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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